安珞是很了解安平岳的。
她看得出他爹的悲伤,自然也看得出她爹的放下——他放下安珠了。
“怎么会是只有我一个呢?”
为了让安平岳振作起来,安珞伸手握住了安平岳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爹你忘了吗?四妹妹现在可是记到我娘名下、是我的亲妹妹了,您这不还是有两个女儿吗?”她笑道。
比起那品行不端的安珠,安珀善良、正直又坚强,她相信她爹在与安珀多些接触后,必然也是会喜欢上安珀的。
而安珀,却绝不会像上一世或这一世的安珠一样。
其实她爹现在认清安珠,早伤心这一场更好。
否则等过了三日、再得知了那件事后……他爹怕是要更不好应对安珠了。
安平岳对安珀实在算不上熟悉,若安珞不提、他的确是忘了自己如今还过继了一个女儿了。
知道女儿这是有心想宽慰自己,安平岳配合地笑了笑:“对,珞儿你说得对,是爹忘了……爹现在可的确还是有两个女儿的人!你和安珀都要好好的……”
话到此处,有关安珠的事便算是过去了,安珞和安平岳默契地都没有再提她、让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说起来,安珞本来也还有别的事想与安平岳商量,她本是计划明日一早再去找安平岳,如今却是正好趁着此时便说了。
“爹,今日已经是二十八日,五日后便是裴家姐姐和我大哥的婚宴了。”
她轻唤了一声,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我忙着解决北辰的那些事,婚宴的事就没太顾得上,好在有叶夫人和外祖母、舅母他们帮衬着,如今也算准备得差不多了,只这最后几日再检查一番,确定婚宴、和那日要安排的守备部分都没有遗漏就行了。”
安瑾和裴姝语的这场婚宴毕竟特殊。
因着肃南那边的事态紧急,安瑾和他岳父裴侍郎各自寻了借口、创造出闭门不出的假象,实则却是偷偷结伴离了京城,早已不在京中。
也是为了掩饰他们离京之事、取信于人,安瑾和裴姝语原本定在六月三日的婚期便借着冲喜的由头、没有更改,但当日安瑾注定不会出面,这拜堂的新郎官也只能用一只公鸡来替代。
堂堂侍郎的女儿却和公鸡拜堂,京中注定少不了那些长舌之人的碎语闲言。
正因裴姝语做出了这样的牺牲,安珞才觉得这场婚宴更要事事都准备周全、绝不能让她大嫂受到任何慢怠。
而除了婚宴不能出差错外,她大哥安瑾不在府中、甚至不在京中的事,也决不能让人察觉。
因此安珞早就和安平岳商量过,会让安平岳的亲兵借参加婚宴的名义,警戒府中是否有可疑之人。
这事本就是早就商量好的,是以安平岳此时听到女儿提起守备一事,自然心领神会。
他微微颔首:“放心吧珞儿,这些我都安排好了,婚宴当日除了黄统领带领的府中护卫外,还有一部分我的亲兵会乔装打扮,四散到我们府中、尤其是你大哥的院子周围暗中守卫,绝不会让人溜进来!”
安瑾和裴侍郎前往肃南之事是乃圣上下的密旨,安平岳知道这其中重要,自然不会松懈。
安珞放心地点点头。
“嗯,那守备的部分就由爹你负责了,剩下婚宴的事都由我来安排。这几日也正赶上福安堂和二房那些人搬离侯府,也多少是些麻烦……爹你这几日可还有公务要外出吗?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可能会兼顾不周、有所疏漏。”
听到女儿这么说,安平岳也回想起自己最近的行程安排。
“明日北辰使团不是就要离开?那北辰三皇子叱罗那这些日子没少惹出事端,圣上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带兵前去看管他们出京,省得这事到最后了、还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安平岳思索着说道。
“好在我也不需要送他们太远,估计明日出发、后日便能回来,之后一直在三日之前,我便没什么别的事了,爹就留在府内、与你一同筹备婚宴。”
后日便能回来吗?那倒正好赶得上三日后、她原本计划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