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时看了,又把白酒放回酒柜,也拿了一瓶米酒出来。

又把晚上没吃完剩下的年夜饭,夹了几片牛肉,一条干炸小黄鱼放到小碟子里。

她晚上吃的挺饱,现在也吃不下,只是想陪着沈拾琅一起吃,所以才夹了一点儿。

虽然沈拾琅也看不见。

苏锦时端着这些回到卧室,放到卧室里的小圆茶几上,又把手机摆在支架上,调了一个看起来更加舒适的角度。

“我回来啦!”苏锦时兴冲冲的对已经板正的坐在桌边,“我刚去拿了点儿吃的,也给自己拿了瓶米酒过来。虽然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但我也陪着你喝。”

沈拾琅心头温软,这是自沈家倾覆之后,第一次有人在这个时候陪他过年。

“沈拾琅,往年你守岁吗?”苏锦时问道。

沈拾琅摇摇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家中无人了,便没有守岁的理由了。”

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

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可,他家中无人,他为谁祈福延命?

苏锦时鼻子酸了一下,说:“那以后我陪你守岁,好不好?”

“我为你祈福,愿你平安健康,愿你余生顺遂。”苏锦时轻声说。

沈拾琅顿了一下,喉咙仿佛被卡住一般,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心中却被一种似是叫做幸福安稳的情绪盈满。

他突然起身,去到案台边,点了灯,又铺了纸,拿镇纸镇住,对苏锦时说:“锦时,我给你画幅画像吧?”

苏锦时喝米酒的动作顿住,杯子抵在唇边几秒,才放下杯子说:“你要怎么给我画,你又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

“你可以告诉我。”沈拾琅开始磨墨,兴冲冲的说,“我按照你说的画下来。”

苏锦时眨眨眼睛,忙拿来一柄手持镜,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有点儿不自信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定是真的?万一我长得不好看,但是把自己描述成一个美女呢?”

沈拾琅实在是太好看了,苏锦时觉得自己怎么也是比沈拾琅差的远的。

沈拾琅愣了一下,没想到苏锦时会这么说。

随即轻笑,“我并不在意你长得是大众意义上的美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样子。你如此了解我,可我却不知你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