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仔细看来,沈拾琅与沈良钰倒是没有一丁点儿相像的地方。
当时沈家尽数被屠,家中小孩的尸体也都被翻了出来,全都对得上号。
是以嘉成帝也从未怀疑过沈家会有遗漏。
他之所以对沈拾琅多注意了一点儿,无非就是因为他姓沈,且才貌双绝,很有当初沈良钰的风范,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良钰而已。
“回陛下,正是。臣这些年一直寄居魏府,得魏将军照拂,如今才有机会考中进士。”沈拾琅低着头疏导哦啊哦。
“你倒是个知恩的。”嘉成帝嘴角含着点儿嘲讽,指尖在桌面上无声的敲了两下,又道,“不过朕怎么听说,你在魏家过得也不甚如意?”
“你离开魏家进京考试时,是与魏家闹掰了。”嘉成帝又道。
沈拾琅适时的做出惊讶的表情,忙垂下头道:“陛下圣明,臣……臣感激魏将军对臣的照拂。若无魏将军,臣还不知道在哪儿努力做工只图温饱,根本没有条件供自己读书科考。是以臣不敢说与魏府闹掰。况……”
沈拾琅自嘲的扯唇,“臣算得上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也敢自称与魏府闹掰?”
“当着朕的面,不得有虚。”嘉成帝冷声说道。
“回陛下,臣不敢有半分虚言。”沈拾琅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臣虽与魏夫人和魏家二公子关系不怎么样,却也是真心感激魏将军的。不论怎么说,他也是给了臣一个栖身之所。没有魏将军,臣要科举,要困难许多的。”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嘉成帝似笑非笑,但表情上却好似并不怎么信沈拾琅的话,“不过,你得了会元这么重要的喜事,怎不见你给魏兆先去一封信?既然他对你有如此之恩。”
沈拾琅好似是惊讶的什么都忘记了,下意识的抬头,震惊的看着嘉成帝。
见到嘉成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沈拾琅惶恐的垂下脸,好似是被嘉成帝看透了的惊慌。
嘉成帝满意的看着沈拾琅的表情,听沈拾琅的声音带着点儿惊恐颤抖的说:“陛下,臣……臣自然是有一些怨的。只是也不敢忘却魏将军的恩情。臣自幼父母双亡,在魏府虽不能说过得多好,但毕竟本身也是身份有别,臣自是知晓的。”
“只是……只是……”沈拾琅额头深深地贴在地上,“臣读圣贤书,也想在朝堂之上有所建树,不敢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意思是不想影响官途,纵使心有怨恨也是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