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子科考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儿,毕竟他家只有一个孙子,孙女儿倒是有十数人之多,眼下她们最大的才十二三岁,若是女子科考成为定例,于他张家而言,说不得是好事儿。
不过他没意见,却不等于旁人乐见此事成,像是翰林院学士何登云就是守旧派,很是反感女郎跟郎君们争仕途。
“有些朝臣媚上不规,非礼义廉耻之拥趸者,羞也!”
倒是同为翰林院学士的严卿笑了笑:“何兄言过矣,历次发榜,名列前茅者之答卷皆张贴登录,何兄莫非从未看过也?!”
何登云哑然,恨恨的送他个眼刀子。
“诸位大人无需争论,后日即是殿试,届时自有分晓,何必现在闹得红脸呢?”左都御史杨大韧没有素来的咄咄逼人,反而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大概是只这会儿工夫,谈论的气氛就僵滞了两回,众人继续闲叙的兴致不高了,索性各找位置,捧着之前从书架上取来的书册看了起来。
之前谈论热络的几位安静下来,一直大多沉默着的吏部尚书祝赞、刑部尚书秦廷、礼部尚书何本出和户部尚书安随云却彼此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溜达到院子里去了。
“此番陛下有意为女子科举张目,偏有女郎争气,却是胜过郎君许多,眼见五战五胜,只怕皇上心中已将状元之名许之。”吏部尚书秦赞朝着几位同僚笑了笑,“一甲三名既是皇上钦定,吾等自当遵从。”
刑部尚书秦廷颔首:“既然之前关关允过,何以在殿试阻挠?”
他说完了,话声跟着一转:“殿试答卷只糊名不誊录,却不知笔迹可好认也。”
礼部尚书何本出听他俩一唱一和,嘴角儿不由抽了抽:“本届考生的笔记规范得若出一辙也。”
可不是若出一辙!个个儿写的都和印刷出来的一样。
想到这儿,他不由琢磨,好像前两三届的考生也不这样啊!
似乎不知从何时起,学子中间就传出了“【字迹庶民权贵同,记号对比无所从】”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