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新老官员站得泾渭分明之时,这时候,谁也不敢抖机灵站出去当第三方。
要真这样做,不仅会让皇帝不悦,就连让对峙两方都会对之厌弃。
顿时,大殿之中,以盛苑为首的新科进士,和以沈怜农为首的朝廷老臣,面对着彼此僵持住了。
彼此的距离只有两三步,对方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怒骂时,那飞扬的唾沫都格外清晰。
御座之上的景和帝看着这个局面,朝想要喊内卫维持秩序的郑安摆摆手,心里惊叹:先帝取缔房师、座师之称,果真明智之举!不然今时今日,不能有此情景!
“诸位前辈,朝堂之上,只论同僚上下之分,无有长幼老弱之别!大家同朝为官,都是为朝廷为皇上尽忠,想要摆那等家族大家长的架子,还是回家去吧!”
盛苑见岑三辅看着岑幼娘,不等他发话,先一步扬声而道。
说真的,她说这些话时,当真无有挑衅之意,甚至还有些压制局势的意思。
可谁承想,那帮老臣闻言,却感到了冒犯,极大的冒犯!
愤怒的文臣,最擅长的就是以言为枪、以语为箭,寥寥数语却若枪林刀雨一般,劈头盖脸朝着对手攻击。
这当真真是刀刀见血、箭箭直奔要害而去。
而言语机锋发挥到极致了,自然双方都打出了火气,接下来就是全武行了。
而这次混乱的战局,就是从一支笏打飞一个官帽开始的。
鉴于双方骂战激烈时,彼此越走越近,情绪几近燃点之时,想要动手者众多,一时之间很难注意到是谁命中了目标。
当然,此时此刻,谁动的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还击!
还击!还击!
你方出拳我出肘,我方遭踹你挨揍!
顷刻间,朝殿大殿就陷入了“木笏与玉笏齐飞,骂语官腔分秋色”的混乱局面。
景和帝跟上面坐着,满眼的混乱中,一会儿见一支官帽“咻”地飞了出去,一会儿又见一只靴子“唰”的抛出战圈。
“陛下,奴喊内卫过来?”郑安看着自家皇帝津津有味的瞅着混战的人群,硬着头皮提醒。
“唔,不用!不用!且叫内侍把太医准备好!”景和帝目不转睛的看着人群,看着收着劲儿揍人的盛苑和安屿,乐了,“可惜晟哥儿今儿没轮到上朝,要不然就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