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户部尚书,每次上朝下朝都要面对同僚们要钱的手,偏偏每个人都有他必须拨款的理由,纵使国库再宽裕,也经不起这样花费,故而,他早已历练得铁石心肠。
想要拨款可以,但是必须有目的性,换句话说,全方位大包大揽是不可能的。
“事有轻重缓急,拨款放粮为当今之紧要事宜,与赈灾相比,其余不过小事。”三辅岑闽舟言,“只当是各地借的,待回暖之后再令各地还来就是。”
“岑阁老说的轻巧,可知各地向来有借无还,自先帝起就少有计较,而今若是依旧,陛下难不成还能计较?”安随云的手摆出了残影,紧张的摇着头,“若是回暖之后,各处用钱,下官还能凭空变出来不成?其余许是小事,可阿戎和奴儿罕若起战事,军需粮草谁来保证?”
一国的财政大掌柜,安随云有时只能冷酷。
“不若陛下暂借内帑与公,待各地还款,再还与陛下?”都察院右都御史忽然看向景和帝,这位新上任的官员秉性坦直,素有“二愣御史”之称,景和帝升他做右都御史,本有展示自己善于用人、敢于用人,乃是知人善用的明君。谁想,他展示的成果还未出来,这个二愣子就就拿他当三把火的目标了。
“若非内帑不够,朕何以令大家烦扰?”景和帝干咳两声,直接摊开了手。
“内帑亦不够?”众人惊诧。
虽说皇帝的内帑,外臣够不着,可是大家会算啊!
只看海贸的繁盛,只看国库的丰满,就晓得内帑少不了。
明明皇上也不是大手大脚骄奢昏君,内帑怎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