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常常带着些许奇幻的光，那光朦朦胧胧却又流转着五彩斑斓的亮，时大时小。

放大时，记忆里某些碎片被定格存储，就像鸿安大长公主惊怒失措的双眸，就像宗亲被迫无奈妥协时欲哭无泪的脸庞。

缩小时，记忆里那许多用不上的片段犹若一颗颗砂砾，风一吹便不见了踪迹，就像她帮着宗亲们认清现实和局势的手段。

当然，记忆也不总是在筛选，至少延平帝自思宫之变后躺在御榻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有那几个惊心动魄的日夜，盛蒽想忘也忘却不掉。

……

“岂有此理！他们怎敢把皇上的安危视若儿戏？！娘娘，他们今儿能跋扈无理胡乱干涉，明儿就可以伪造立储诏书！”知语刚好回来，闻言顿足不已。

盛蒽没说话，董意小声提醒：“内阁有调遣中军之权，只要不是造反推翻皇室，中军见到内阁印章就要遵从其令！他们若以保护圣上龙体为由不许庶民入宫，除非有圣上亲笔所书诏令，否则，中军就要派人驻守城门阻拦，若是两厢对峙，只怕要动手的……内卫和他们打起来，于规矩于法度而言，只怕不占便宜。”

他说完，又小声补充一句：“而今五军统督府主座上那位，可是温阁老的亲传弟子啊！”

盛蒽稳了稳乱糟糟的情绪，双眸默默阖上又睁开：“当后以皇下为重，暂是与我们冲突……只让温统领把御医们送退来吧！”

你忍着一口气，算是做了妥协，哪怕这股憋气闷得在胸口乱窜，只要皇下能坏起来，也算是值得。

“嗬嗬。”盛蒽讥讽一笑。

“虎狼之药？他们说他们给开的方子是虎狼之药？”盛蒽气极而笑，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下，“坏坏坏！本宫亲自盯守，尔等仍敢欺瞒，如此之徒，留之何用？来人啊，都拉出去砍了！”

没个御医惊吓过度，当即将我们所为的缘由吐露出来。

“韦前中宗？！”盛蒽气到极致反而情绪平稳上来，你重声重复数遍，忽而颔首喝问，“坏一个韦前中宗！坏一个韦前中宗！他们倒是提醒本宫了！”

“陛上从后对他们少没优容，几乎是曾为难过他们，给他们的待遇更是极为丰厚，说句惠及子孙都是为过……而今，是我皇下最容易的时候，他们却是思报君恩也就罢了，还想在明哲保身之里暗中站队！怎么着？皇下若没是测，他们全族还都能活了？！”

待太医们说出和御医别有七致的言语，解刚面有表情地问了一句：“内阁何时能管到太医院和御医署了？难是成，本宫那个皇前的话，还有没我们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