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剧震,一瞬间似是梦回多年前。
那战马……
嗡——!!!
斜飞来的长枪,似是夹杂着必杀的狠意,在罗成仁这片刻的停顿空隙,骤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罗成仁身形僵住缓缓低头,看着那刺穿自己胸膛的长枪尖,滴答的血色瞬间胸口血洞流下,手中紧握的战斧刀刃终于是再也握不住了。
“尔敢——!”那冰冷的刀刃朝着罗成仁的脖颈砍来,那些敌军的目的,赫然是要取罗成仁项上人头。
眼看着那刀刃已是贴着罗成仁的脑袋擦过,战马嘶鸣声已是近前而来,那一柄漆黑的长刀以如此汹涌之势,反手将那些近前来的敌军脑袋给削下来了。
黑色的战马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破开了包围圈。
宗延黎滚落马背长刀往前一送,转身骤然抓住了罗成仁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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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漆黑的眼眸如此沉肃而冷静,几乎揽住了罗成仁那全身的重压。
“罗成仁?”宗延黎以长刀驻地,身后蒙奇和闻年等人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杀至,形成包围圈将宗延黎和罗成仁保护在内。
“咳……你来了……”大口大口些血污从罗成仁的口中汹涌而出,他眸中似是含着笑,看着宗延黎那青铜鬼面,望着她的眼拼尽全力抬手抓住了她身上的军甲。
“宗延黎……”
“我,从未败过。”
宗延黎抬手捂住了他胸口的血洞,似是想要以此堵住他那汹涌流出的鲜血。
她冲着罗成仁点头道:“是,未分生死,怎知胜负。”
罗成仁看着她又笑了,听着耳边叫喊厮杀声,最后眼中生机一点点涣散而去,那紧紧抓着宗延黎军甲的手松开,彻底没了声息。
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沉下。
名将殒命。
宗延黎眼底一片阴霾,伸手抓住罗成仁的衣领,将他的尸体骤然甩上了马背,近前拍了拍马背道:“驰风,替我带他回家。”
“我为你开路!!!”宗延黎骤然转身,长刀立于身前朝着敌军包围圈冲杀而去。
战马的嘶鸣,似是含着悲怆。
那黑色的战马,当真不负‘驰风’之名,如此灵巧在宗延黎的相助之下,就这么驮着罗成仁的尸首冲出了包围圈,似是要踏破黑暗,一路疾行而去。
婺军的军旗从四面而起,翼天干亲眼目睹那杀入包围圈的宗延黎,看着那夜幕来临最终下令撤军。
宗延黎率军留下了一些敌军残余部卒,转过头来看着那尸横遍野的高国军营,再不曾找出一个活口。
萧天和与将士们一同清扫战场,最后回来的时候眼底满是阴霾,低声说道:“敌军行事狠辣,便是已是濒死之众也要补上一刀致死。”
“再无活口?”宗延黎哑声询问道。
“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萧天和缓缓摇头。
“……”
军帐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宗延黎沉下眼端坐首位,帐外宗延宏景的声音传来,宗延黎抬眼站起身来,看着入内的宗延宏景和匡行权略微松了口气:“父亲。”
宗延黎领兵绕后直奔高国大营而去,故而并未与宗延宏景会合,也正是因为她先一步过去,方才遇上了敌军袭击高国大营。
可惜……
终究是晚了一步。
宗延宏景微微抬手,朝着宗延黎走去道:“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