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话语一出,帐中顿时嘘声一片,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沙昊乾出声道:“此言虽是不错,却也只是猜测,若敌军当真是运粮而来,我们却提前去守城,岂不是错过了大好机会?”
“况且从舆图看来,岭文四周城池不少,我们又如何得知敌军会攻去哪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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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通窃窃私语,众人都在积极的提出问题,而后开始思考解决的办法,军帐之中并没有人因为被驳了建议而气恼,而是寻找措词辩论,或是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言语平静赞许一句。
这样万众一心,从上到下无丝毫嫌隙。
于景辉从未得见这等场面,他在军中时日也是十几年了,从昔日跟随主将,到现在如今自己做了主将,这帐下各营将军多有难以平衡之处,平日里因为军功之数,军资补给争夺难免有摩擦的时候。
脾性不对,或是手底下将士们斗殴,总是有些小矛盾。
若都是跟随在身边,多年为战的兵将还好说,宗延黎这里坐着的莫说是别处的将领,甚至还有高国和昔日庆国之中守将,竟都能平衡到如此地步,于景辉深感佩服。
“你休抢我的功,这截粮道之事该轮到我去了吧?”沙昊乾扭头与雷吉亮争论了起来。
“此事先放一放。”宗延黎有些无奈,叫住了沙昊乾说道。
刚刚还欲要争论的沙昊乾和雷吉亮都住口了,侧身对着宗延黎微微俯身致歉,而后共同去看那舆图了。
于景辉观此一幕便知宗延黎帐下诸多将领对其尊敬,诸多军事安排,若是宗延黎不准许的,他们怎么争论都无用,雷吉亮等人虽有争功之心,但是绝对不会不顾全大局。
“于将军对越岐和新章这两城可有所了解?”宗延黎思索良久唤了于景辉细问城中事宜。
于景辉连忙回过神来,斟酌着话语说道:“我与他们都没太多往来,将军想知道什么,我回去让人前去打听打听。”
宗延黎展露笑颜:“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后针对此事又分析了一通,决定等于景辉打听清楚了,再行决定。
众人散去之后,宗延黎抬手揉了揉略显酸胀的脑袋,抬眼就看到闻年握着药瓶等候在外。
宗延黎略微缓了口气,示意闻年随她入帐去,待回了帐中命高飞林在外守着,她坐在榻上,扯松了几分衣带将衣领往后拉下,弯腰低头露出了后颈道:“替我上药吧。”
闻年愣了一下走上前,见宗延黎后颈延至后背肩胛骨位置起了一大片的红疹,微微皱眉拿着布帛打了水帮着宗延黎擦拭干净,这才伸手为其涂抹药膏。
“你说这北军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宗延黎满脑子都在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对闻年那小心翼翼涂抹药膏之举没有任何触动。
“许是故意为之。”闻年压下心间悸动,轻柔的为宗延黎上药,刚有那几分旖旎的念头,被宗延黎这问话打个岔,他的思绪也散去了。
“你也有此感觉?”宗延黎微微直起身来,闻年指腹压着她的后背,连忙缩了回来。
宗延黎似有所感,扭头询问道:“好了?”
闻年含糊应着,匆匆盖上了药膏的盖子,看着宗延黎利落穿好衣服的样子,轻声说道:“天气炎热,将军卸甲若有不便之处唤我来。”
宗延黎点了点头,束紧腰带站起身来道:“此间无事,你且回去吧。”
闻年懂事的放下药膏,言说明日再来为将军上药,然后就躬身退下了。
宗延黎重新坐去了桌案边,看着地图勾画了好一会儿,像是还没思量出一个好计策。
次日一早于景辉就让人去查探越岐和新章两城,考虑道句曲河后方的并州也危险,故而于景辉又让人多跑了两个地方,这可关乎他们晋国的本事,既是第一次得了军令,自然是想完成的漂亮。
断不能被其他人比了下去,真当他是无用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