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回身来对着蒙奇几人道:“几位将军别急,大将军还在气头上,几位将军且先下去上药。”
高飞林的话语半点没安抚到他们,自与宗延黎认识以来,宗延黎对他们始终都是温和亲待,何曾有如此动怒的时候,或许也正是因为宗延黎的特殊亲待,才会让蒙奇等人生出了如此心思。
他们以为宗延黎会惩戒他们,也只是惩戒一下而已。
万万没想到宗延黎竟会如此心狠,三言两语之下竟是要将他们驱逐出帐!
在这一刻蒙奇等人才是真的害怕悔恨,将军最重军纪军法,便是他们这些亲兵将领犯了事也轻饶不了半点!
蒙奇看到紧随其后离去的闻年,当下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呼喊道:“年哥!年哥救命啊!我们真的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可否帮忙去将军跟前求求情?”
众人一番哭天抢地,闻年拧眉盯着他们几人,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将军行事素来干脆,我的话她未必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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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素来亲近你,一定会听的!”蒙奇都快哭出来了,连忙说道:“我自请再打二十军棍!立誓再也不贪图享乐!若有违背我这颗脑袋用以祭军旗!”
其余几人纷纷起誓,表示再也不敢了。
闻年为难的看着几人,沉吟片刻才说道:“我尽力一试。”
蒙奇等人大喜,眼含热泪谢过了闻年,最后才各自回去帐中上药去了。
军帐之中,宗延黎听着闻年提及她离开之后蒙奇等人的求助,闻年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当真要将他们赶出军中?”
宗延黎冷哼一声,眯着眼说道:“我太了解他们的心思了,无非是觉得如今大乾居高,诸国臣服天下已定,以为战事停歇自己是不可轻视的大功臣了。”
“若我今日纵容了他们,轻易揭过,他们便有了更加狂妄的资本。”
“闻年我不觉得他们有错,是人就会犯错。”
“我要的是他们知错!”
宗延黎微微直起身来说道:“接下来几天,你每日来一次,召龙飞光和裴良等人归营。”
她抬了抬下颚说道:“就说我要驱逐蒙奇几人出帐,引他们几人来为其说情吧。”
闻年愣了愣,一时有些拿不定宗延黎这是要做什么,看着像是要将人驱逐出帐,但是又好像不想……
他没那么多思考的脑子,恭顺听从宗延黎的话语转身出去传信去了。
大抵是这事太大了,几乎没出两天时间,龙飞光和裴良等人马不停蹄就回来了,公孙璞和萧天和落后了两天,待回来之后听闻了事情始末,饶是公孙璞都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气。
“蒙将军,您真是糊涂,糊涂啊!”公孙璞痛心疾首的看着蒙奇几人。
“人有欲,却也要自控,身为将者更该如此!”詹皓月亦是万分头疼,咱们将军最重军纪军规,而今动怒如此怕是没那么好劝慰的。
随着公孙璞和龙飞光等人回来之后,轮番上阵劝的劝,出主意的出主意,而宗延黎巍然不动,只在面见公孙璞的时候,终于吐露了自己的伤心之处。
那字字句句皆是痛呼,对蒙奇等人的失望,她本对他们寄予厚望,不想如今却叫她大失所望。
言语之中又提及‘天下之大,战事怎会停歇’的话语,说那北地诸国说侵略就侵略,她绝不会止步于此,势必要北上讨回公道,本该是要跟随她北伐的兄弟。
而今却被眼前几分贪欲迷了眼,她如何能不痛心?
宗延黎这番话被公孙璞原封不动转述给了蒙奇等人,几人听得这话当下嚎啕大哭,在此刻他们真的明白他们失去的是什么,悔恨的是什么。
是夜,蒙奇等人整齐划一的跪在宗延黎军帐之前请罪,句句诚恳陈述自己的错误,惹来众多巡卫兵卒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