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称我为伯乐,于我而言,先生亦是我的知己。”
“此生不能与先生共布天下之局甚是遗憾,不知来生,先生可愿与我共谋江山?”
“我不欲为将,欲为帝,如何?”
她扬唇笑着,似是看到了下一世的相遇,她笑着眸中似含了几分泪。
随着宗延黎的话语落下,她似乎听到了公孙璞同样笑看着她,依旧如初见一般,运筹帷幄笑的那般志满应她:若能为将军所谋,是璞三生有幸。
共谋天下,乱世称霸!
哈哈哈何等快哉!
小主,
帐中静谧,两道呼吸声悄无声息的只余下了一道,宗延黎不想回头,抬手抵住额头再难忍住泪意,她骤然站起身来,背对着公孙璞哑声说道:“本将军不会辜负先生期望,也望先生赴我,来世之约!”
宗延黎说完这句话再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萧天和等人站在帐外,见宗延黎出来纷纷看向她,便得见了她那含着泪意的眼。
“三弟——!”当下龙飞光悲呼一声冲入了帐中,晏英山和祝金几个更是泪洒当场,唯有萧天和哆嗦了两下嘴唇,最后露出了几分苦笑,望向宗延黎对着她俯身拜道:“多谢将军,全了三哥之愿。”
宗延黎侧身抬手回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公孙璞的丧事办的简单,所有亲朋好友都在这军帐之中了。
宗延黎却不愿如此,她上奏朝廷,势必要以国士之礼厚葬,她要史书载他功过,要世人铭记他的来历,要天下尊之敬之,要后人敬仰其策略为其祭拜。
“将军这是三哥的玉笛。”在公孙璞过世之后,萧天和找上宗延黎呈上了一物。
“既是公孙先生遗物,箫大夫当自己留着。”宗延黎看向他说道。
“在下此来是请辞。”萧天和眼底满是伤痛,显然此番公孙璞的离世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萧天和微微仰头看向宗延黎说道:“三哥所愿便是未能亲眼得见天下统一那一日。”
他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我想让将军带着三哥的玉笛,如此……待将军打下北地,天下统一的那一日,三哥也算是见到了。”
宗延黎听了萧天和这话心口忍不住颤了颤,似是过了好半晌才终于点头应下了:“好。”
萧天和眉梢松泛了几分,随即郑重的对着宗延黎道谢了,宗延黎看着萧天和好半晌说道:“箫大夫难道不想亲自替你的三哥走一走他未能走过的路吗?”
“公孙先生虽病故,但是其意志与我等永存。”
“箫大夫,我不会阻拦你的离去,只是觉得可惜……”
“或许公孙先生更希望你亲眼替他看一看,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萧天和听着宗延黎这话愣在了原地,他眼中似是露出了挣扎之意,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告辞,或许终有一日他会回来,但是此刻显然是不想留下。
宗延黎没再多说,将公孙璞留下的玉笛贴身收好之后,就彻底投入了军务之中。
她没有更多伤怀的时间,在离开军中这一年时间,她需要尽快掌握更多的军情军报。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宗延黎都在处理军务召见诸位将军,以至于宗延黎回来多日,闻年竟是都没能得空与之说上一句私话。
旁人问及宗延黎身体暗疾如何,宗延黎只让冯培言说暗疾完全痊愈,至此军中上下彻底放心了。
这边宗延黎也频繁的与乌桓取得联系,确定北地各国的情况,于同年九月动军北伐。
“真冷啊……”才刚刚踏入北地,这北地的气候就狠狠给他们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