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接二连三跃上城墙的兵卒杀来,东宁城上守军简直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惶大叫。
下方把最后一根铁链甩上城墙的宗延黎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架起弩箭,唰的一下点燃了火箭,以大力拉动弓弩朝天射去。
火箭为信,杀!
城外彭德庆得见火箭,骤然抽出腰间长剑:“全军听令!攻城——!”
那攻城的号角吹响之时,黄宜民猛地从女人身上起身,完全是光着身子怒声大吼:“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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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将军!有敌军攻城!已杀上城墙了!”
黄宜民脸色骤变:“废物!那来敌是何人!?”
下首兵卒报道:“像,像是婺国兵马!”
黄宜民眸色一沉,拧着眉道:“婺国与我军主力正在寿西郡外交战,又怎会袭城?”
“来了多少兵马?”黄宜民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道。
“约莫千余兵马两千不到。”下首兵卒又道,语气有些急促说道:“但是那攻城之军凶猛,我军已接连败退了!”
“区区千余兵马胆敢攻城!笑话!”黄宜民原本紧绷的心一松,简直觉得可笑说道:“将那杀上城墙的围杀便是!”
“报——!”
正在黄宜民松了口气的时候,忽闻兵卒仓惶入内报道:“将军!城内有乱军烧杀!粮仓四处起火,马营战马受惊都跑出来了!”
黄宜民眼眸突然瞪大:“城内何来乱军!?”
那兵卒神色惊惶道:“是,是婺国敌军早有蛰伏!”
“混账!”黄宜民抬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怒声骂道:“取本将军的军甲来!”
待黄宜民穿戴好军甲,拿上佩刀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宗延黎已然登上城楼,那鬼营内众人杀的浑身浴血。
黄宜民原以为就是普通攻城之兵,要知道登城墙的将士,大多是轻装上场,只为能快速爬上城墙,谁能想到这袭城之军不仅各个重甲着身,甚至身后还背着大盾。
如此负重,如何登上的城墙!?
那城墙之上尸横遍野,上来多少人就被杀了多少人,那些兵卒好似悍不畏死的怪物!
他们挥刀砍下的样子实在可怕,人人脸上都戴着鬼面,好似那杀鬼出世般凶恶,直把东宁城内守军们都杀破胆了!
黄宜民还没来及顾及这城墙上的一众兵卒,扭头就看到城中火光四起,街道上居然看到那战马四散逃窜,军阵难以成型尽数被发疯的战马冲散不说,甚至还有被马踩死的!
而就在这时听城外冲天的杀声叫喊而起,城门正在遭受撞击,敌军已是兵临城下。
本该是区区千余人马攻城,任谁听了都觉得好笑,可黄宜民却在此刻感受到了岌岌可危的惶恐,他骤然抽出腰间长刀怒道:“都给老子顶住!”
“立刻把那发疯的战马杀了!”说来容易,战马本就勇猛既是发疯了都需要设法才能拦下,而他们如今面临攻城之军,如何抽调人手去拦马呢?
“完了,我们完了……”败军之势已生,那举着长矛的兵卒看着四周腹背受敌之像,脸上满是灰败之色。
“不许退!”眼看着那城墙上的人已经被杀的往后退,黄宜民骤然暴起,一刀杀了胆敢后退的兵卒,以此激起将士们的畏惧,令其不敢再退。
那些兵卒哪里还会听呢?
黄宜民光在那大喊大叫,却只是举着刀站在将士们身后,而反观敌军之将,宗延黎一刀刺穿敌人胸膛,凶狠的抽出手中长刀,立于兵卒身侧,手中长刀尽染血色,与自己的兵卒共进退!
黄宜民喉间干涩,亲眼看着城门被轰然撞开,他心道不妙当即便要转身后撤逃离。
谁知就在他刚刚转身之际,夜空里一支冰冷的箭矢从侧后方射穿,精准无比的直接穿过了黄宜民的脖子,将其扎了个对穿!
黄宜民骤然睁大眼,目光一点点上移,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射来箭矢的地方,居然是从他的房间方向射来,那房顶上蹲着一个人影,赫然便是白修筠。
而在门口回廊前站着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手边放着箭筒,那是黄宜民房内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