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顿了半晌,受了他一拜上前将其扶起,深深凝望着他虽未发一言,但那一双沉沉望来的眼眸,却已是胜似万千话语。
宗延黎拜别了父母,随着宗延宏图踏上了回路,再度回到了圆石关。
临近年关之时便听闻了高贵妃在高国过完年节便要返回婺国的消息,而她并非一人归来,还带回来了一位小公主,叫高嘉月是叫姑母,乃新帝的女儿。
与此同时,庆国求援晋国。
婺国得见高贵妃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小公主,原本关于高国的诸多不稳定和猜测全都不攻自破了。
再得见庆国求援晋国,当下放出话语,若晋国此番出兵,我婺国定当攻破庆国城关,待踏平庆国下一个就是你晋国!
此番震慑之下,令晋国国君压下兵马于关门前不敢出。
“晋国如此鼠辈!”庆国境内,袁横得知此事扼腕怒斥,晋国此番避战之举令其万分痛恶。
“将军,婺国与高国之盟,如今已无懈可击。”徐英豪看着袁横道:“晋国避战不出,我等恐怕只能北上求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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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之军皆是虎狼之师,求得来援必要我等割肉饲虎!”袁横面色万分难看。
“不说北国与齐国那等大国,便是乌桓与辽东都不是我等能驱使得动的。”袁横目光悠远,深深叹息说道。
徐英豪忍不住说道:“婺国定不会善罢甘休,那高国也非良善之辈,如今战事争端已起,若我等坐以待毙,迎来的必定是城破人亡的下场,庆国比之南康,又能多支撑几年呢?”
袁横岂能不知其中道理,可这庆国如何到底不是他一个将领能做主的。
而婺国之中,随着宣王入京,朝中政局变动,已现争端。
“舅舅要回京?”圆石关中,秦无究急召宁池去了主帐之中,欲将关内兵事交由宁池领军。
“我未立寸功怎敢领掌兵之权,御下兵卒又如何肯服我?”宁池脸色大变接连拒绝道:“就因为我是您的外甥便可行如此之事?”
“那宗延黎的父亲也是大将军,他尚且还得从新兵营之中磨砺上来,我若应了舅舅,岂非被人笑话!”宁池说什么也不愿接受。
秦无究皱眉说道:“只叫你暂领军务罢了。”
宁池摇头:“京内出了什么事,竟要舅舅这么着急回去!?”
秦无究叹气,沉吟半晌之后说道:“你迟早也要知道,而今我便与你说一说,秦家如今在京中如烈火烹油备受煎熬,皇上年迈怕是时日不多了,宣王入京意在争权。”
“太子储君之位岌岌可危,我等自当匡扶正统。”
“何为正统?”宁池略有不解,看向秦无究道:“若舅舅认的是嫡子,那你我二人又算什么?”
“太子既是无能,若秦家定要扶持无能之君继位,新君继位无所作为,最后困苦的还是百姓,是这些边境的将士们。”
宁池站起身来,看着秦无究说道:“舅舅,我不是不懂世家争斗,秦家无非是想在京中立足,想总揽兵权,匡扶储君也不过是想让秦家前路光明,可我们为何不能匡扶明君?”
秦无究面色严肃,冷声问他:“那依你所见,婺国之中哪位皇子为明君?”
宁池张了张口,似有些哑然。
秦无究叹了口气,看着他道:“阿池,你现在还小,家族存亡始终离不开权利纷争,秦家走到这一步早已经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若太子倒台,秦家终是不能幸免。”
“我不懂。”宁池皱眉,眼底满是困惑,他不懂为什么要走上这样一条路,也不懂为什么秦家没有别的选择。
“你既不想掌军我也不逼你,这圆石关交回到宗延宏图的手上亦是无可厚非之事。”秦无究摆了摆手看着宁池道:“只是你确定你要留在此处,不回京中?”
“不回。”宁池拒绝的干脆。
秦无究又觉得头疼了:“你母亲送了多少家书前来催你,你一封也不回!”
宁池撇开头道:“不用看也知道写了什么,舅舅此番回去替我跟母亲说,我就要从军,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