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飞光觉得有些别扭,单听着这话好像是没什么问题,怎么他端看宗延黎这笑容满面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似有种进了笼子的鸡,想跑是不可能了的错觉?
宗延黎引了白鹰军众人入帐,这才见全了龙飞光这几位兄弟。
宗延黎目光落在公孙璞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扬眉道:“这位想必便是龙将军帐下那位智计无双的公孙先生吧?”
“宗延将军谬赞,在下不过一节布衣,不值一提。”公孙璞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端看这位婺国猛将,观其面相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嘀咕着,好端端一男儿怎生的一副女相?
不过这天底下男生女相的也是不少,他断不会因为这便轻看了宗延黎。
故而也是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恢复平常,帐中众人相谈融洽,任谁也没想到之前还在战场之上对阵的二人,如今却能坐在此处把酒言欢。
龙飞光的四弟略通几分岐黄之术,姓箫,名天和;算是白鹰军之中的军医一般,那最小的六弟叫祝金,今年不过十五岁,身上带着一股子痞气,似是市井街头流窜的多了。
宗延黎见过了龙飞光这几位兄弟,大致记住了之后,再谈妥了‘受雇’的钱粮数目,便各自散去了。
“三弟,你观这婺国军中,与庆国军中有何不同?”待宗延黎走后,龙飞光趁着萧天和给自己换药的间隙,顺口询问道。
“上下一心,同气连枝。”公孙璞笑了笑,淡声说道。
“是啊……”龙飞光哈哈笑着,眼眸之中神色有些复杂,只观其一便能看出,宗延黎这帐下将领对其甚是尊崇,他们入帐之时,所见之处所有兵卒看来的目光如此一致。
龙飞光有些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同样作为领军之人的他却能明白,军中能做到上下一心是何等不易之事,这是他在庆国完全不曾感受过的。
公孙璞端着水杯抿了一口说道:“只是,璞尚有几分不解,宗延黎如此年轻,然在与大哥最后一战之中持枪上阵,那等磅礴气势却如那踏遍枯骨的沙场老将。”
公孙璞甚是费解,不知这宗延黎究竟是经了何事,才能造就这样一身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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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龙飞光领着白鹰军入驻军中,那边高国亦有几分坐不住,罗成仁更是忍不住叹息道:“宗延黎到底是有着何等本事,竟真能将那白鹰军游说而来,如今这战局……”
“将军,若白鹰军投入了宗延黎帐下,婺国得势如此,日后于高国而言,实乃……强敌。”夏立果亦是神色复杂。
“即便不能与之为友,我却也不想与之为敌啊。”罗成仁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非是自甘堕落,而是深知照着宗延黎这等扩张之势,日后若当真两国走至崩盘那日,他不愿也不想对上宗延黎。
夏立果难得的沉默了,未到那一日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另一边的宗延黎这会儿正在听裴良言说自己游说龙飞光的细节,自然也谈及了庆国果真上钩设伏,那公孙璞当真是个人物,他这番游说不费一兵一卒,立下大功!
“如今形势大好,许是不久便要行攻城之势。”宗延黎端坐帐中,帐内裴良白修筠以及卢昊皆在内,她眉眼沉沉看着众人说道:“皇上病重卧榻,命太子监国。”
“太子欲以庆国为彩,便是要我等攻城入关,以振婺国天威。”
“我原是无甚把握,如今得了白鹰军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众人纷纷附和,关于白鹰军的安排又谈论了一下之后就各自散去了,只闻年在出帐之时,见宗延黎脸上倦色忍不住道:“将军可是累了?还有什么事是我能为将军效劳的?”
宗延黎闭了闭略微有些干涩的眼睛,令其为她研墨道:“我要写一份家书,阿妹婚期在即,而此间战事未歇断是无法回去。”
“你让人跑一趟寿西郡寻钱志行,他想来伤势已是大好,托他代我回家送阿妹出嫁。”宗延黎抬眼看向闻年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