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未至死局,何至如此。”
罗成仁听着宗延黎这话心头微紧,拧着眉似在仔细思索宗延黎这话语。
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也好,终有一日我能领教你长枪的风姿。”
罗成仁转身拿起兵器架上的战斧,往前一步对着宗延黎道:“来吧!”
宗延黎踏前一步:“请。”
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了,宗延黎手中长刀出鞘,寒光凌冽直逼罗成仁门面而去,二人手中兵刃皆不是俗物,份量更是不轻,交手之间那杀招汹涌,看的众人皆是心头发紧。
“真是奇怪……”公孙璞观战局片刻,忍不住皱眉嘟囔着:“大哥可觉得奇怪?”
“何处奇怪?”龙飞光目光一错不错盯着擂台,一边抽空应答。
“宗延黎用刀之时,大开大合进退有度。”公孙璞抚着腰间玉笛道:“可上一次用枪之时,武道招式之间只有进没有退,那等攻势颇有一种,与君共赴黄泉的决绝杀意。”
“一个人,怎会有两种武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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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太奇怪。”
公孙璞摇头,愈发看不懂这宗延黎了。
擂台之上的宗延黎亦是勇猛,终于逼得罗成仁分斧为刀!
宗延黎神色微动,见罗成仁那手中刀刃自腰腹削来,收腹躬身推之,哪怕是她退的已经足够快了,那刀刃依旧划过她腹部衣襟,好好的衣袍被划开,露出了内里穿着的软甲。
若说持斧的罗成仁,攻势在重劈重压,那分斧为刀之后,他这攻势便彻底改了!
“嚯!”公孙璞见此一幕,亦是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奇了,这一个两个怎都用双武御敌?”
“不一样。”龙飞光抱着手臂,眯眼说道:“罗成仁虽是双武,那手中招式却同为一源,追其根本武意未改,但是宗延黎……”
台上宗延黎被逼一退再退,眼看着都退至擂台边沿了。
下方观战的婺国将士们见此一幕,甚至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生怕宗延黎就此被打落下擂台来。
擂台上,宗延黎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双眸紧盯着罗成仁手中分斧而成的双刀,眸色凝聚缓缓握紧手中长刀,将长刀横至胸前,眉眼冷肃盯着他道:“罗成仁,你赢不了我。”
宗延黎一步踏出,自腹腔之中似有澎湃战意汹涌而出。
长刀握在手中如灌注千钧,她如此无畏挥刀而上,长刀撞上罗成仁的双刀,那刀面削着她的鼻间而过,而另外一把刀则是以如此狠厉之势,削着她的手臂而下。
这一招,原来是这一招!
“锵——!”
“嗡!”那清脆的撞击声传来,众人只瞧见宗延黎逆转刀刃,竟是看着那刀刃堪堪擦过宗延黎耳边,骤然削断了她的发冠,连带着耳鬓零碎的落下了几缕发丝。
而眼前罗成仁手中长刀硬生生被宗延黎一脚踢落,那大力之下竟是瞧见罗成仁的手腕都扭了半圈,单膝跪地另一并长刀与宗延黎手中长刀相撞,再眨眼之时便见宗延黎手中长刀已横刀架在了罗成仁的脖子上。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许多人甚至都没看清,只看到了罗成仁那被击飞的一柄长刀,以及那自空中散落的发丝。
罗成仁浑身僵住,呼吸凝滞双目骤然睁大,喉结那森冷的杀意似是顷刻便要压下。
他被迫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那居高临下目视着自己的宗延黎,自他眼中窥见了森然杀机。
罗成仁甚至都不明白,为何宗延黎会在这一瞬有此等杀机,便已在他攻势之下落败,那持刀立于身前的男子,身形修长乌发散落,为他本就阴柔的眉眼,无端的增了几分美感。
“你败了。”宗延黎退后一步,收刀站定。
罗成仁这才像是醒悟了过来,略有些僵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还能感觉到那脖子上的寒意。
周遭视线尽数落在宗延黎的脸上,宗延黎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瞥了眼被削断的发冠,以及这散落下的发丝。
宗延黎眉头皱了皱,伸手拢了把耳后的长发,转身便走:“今日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