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敬无话可说,只看着那将领出去皱了皱眉。
果然在日落之时,那将领抓了三十多个樵夫归来,夺得不少柴草。
陈瀚敬不敢大意,前去那关押樵夫之处盘问,这些樵夫很是惶恐,问及周遭情况虽是回答的磕磕巴巴的,但是都回答出来了,陈瀚敬还不肯放心,命人将这些人身上衣服全都扒了。
除了得见两人身上有烧伤,其余人等身上无任何旧伤,只有那满手的茧子。
“陈将军未免也太小心了,这就是些寻常百姓。”那些起义军见了陈瀚敬这番做派,只觉得他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的。
“明日再去山中蹲守,定还能有所获。”贺兴梁并未维护陈瀚敬,呵呵笑了笑对今日得利很是满意。
之后一连几日他们都大有所获。
也从这些樵夫口中得知,是因为乞巧节将至,那边城之中有灯会搭建戏台,故而要诸多柴垛。
贺兴梁一听更是欢喜,再见那宗延黎丝毫未动俨然对此一无所知,当下更为大胆,出城劫掠柴草的士兵越来越多。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那孝庄内出城的士兵依旧如前几次一样大摇大摆出城劫掠樵夫,那些‘樵夫’见军马到来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后方兵卒穷追不舍,殊不知自己已经是上了套的老鼠,在劫难逃了!
待领军之日惊觉不对的时候,四周埋伏的白鹰军已然暴起,霎时间杀声震天。
那起义军本就毫无准备,且其战力不如白鹰军,哪里抵挡得住这等伏杀,慌忙之余只想后撤,而再回头之时却见后路被断,再难逃脱尽数被白鹰军绞杀在山中。
另一边宗延黎点齐兵马倾巢而出,直攻城门而去!
那攻城之势如此凶猛,贺兴梁被打的措手不及,城门失守敌军冲城而来,那破城之势竟是毫无挽救的可能了!
“殿下,咱们撤吧!”败军之势已生,陈瀚敬自觉不是对手,若此时再固守城池必定是死伤无数,当下第一时间劝说贺兴梁退出孝庄逃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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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贺兴梁脸上满是不甘,他此番起义才刚刚开始,却已是败了?
“殿下请看,微臣在陈将军房中搜出了什么!”那守在贺兴梁身边的随侍脸色略有些难看,手中捧着一卷书信而至。
陈瀚敬抬眼看去,一时有些疑惑不解,他并不知自己房中有此物。
贺兴梁拧着眉伸手取过展开一看,霎时就变了脸色,那端看向陈瀚敬的眼神也变了几分。
陈瀚敬心下一个咯噔,贺兴梁已是怒而将手中信卷甩了过去:“本王对陈将军如此掏心掏肺万般重用,陈将军便是如此待本王的!?难怪孝庄如此固守之地能叫宗延黎顷刻之间破城!”
“陈瀚敬啊陈瀚敬!本王终究还是错信了你!”贺兴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殿下!末将对殿下从无二心啊!”陈瀚敬慌忙捡起地上的信卷,这一看之下也是怒火攻心,万般气怒道:“这分明是敌军攻心离间之计!末将与那宗延黎并无半点关系!”
“你敢说你与之并无关系,你又何曾敢说陈大将军对其没有丁点恩情!?”
“……”
陈瀚敬霎时之间百口莫辩,咬了咬牙说道:“殿下!您既是对末将已是不信,末将无半点辩解,只是当下敌军已攻破城门,还请殿下速速离去!”
贺兴梁眯眼看着陈瀚敬,像是在思索,担心陈家军是不是与宗延黎早有勾结,此番劝他撤走难道是后方设有伏兵?
陈瀚敬似是看出了贺兴梁的不信任,当下只觉得心头万般悲凉。
君臣离心已生,大势已去啊……
“殿下既如此不信末将,末将自请留守孝庄,为殿下截断追兵!”陈瀚敬掀袍跪下,挺直背脊双目含泪望向贺兴梁道:“只求殿下深知,我陈家!我陈家军绝非异心之辈,愿殿下此去,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