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和熬了一大锅的姜汤,来得早的就端着碗姜汤坐在一边喝,谁也没落下。
待到人全都到了,帐中灯烛尽数燃起极为亮堂,宗延黎也把这桌案上的舆图什么的整理的差不多了,虽还有些简陋,但是好歹是能看了。
“来,都来说说今日斗将所观,敌军帐下将领不多……”宗延黎站起身来,与众人展开了讨论,一边开始回忆起今日得见罗上关城墙形状,一边开始勾画地势。
先一步将周围的地形地势,有缺失有更改的地方一一补足。
而后便是关于罗上关城墙的城楼高多少,以及四处设防的具体方位,以此来做出大致的猜测和推断。
最后便是商议下一步的动作,若行攻城当从何处攻入,等等之类……
“今日暂且如此。”待那灯烛燃烧过半,高飞林倒水上茶都跑了好几趟,终于是歇下了,宗延黎长舒一口气道:“如此看来我军此番攻城胜算也有七成。”
“先礼后兵,劳几位先生代笔,写一封劝降书送至罗上关。”宗延黎抬眼看向公孙璞和詹皓月几人道。
“遵命。”公孙璞几人当即起身应下。
宗延黎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可以下去歇着了,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闻年道:“闻年你且等等。”
闻年顿足,待众人都出去之后,宗延黎才让闻年到跟前坐下,皱眉看着他询问道:“我问此话或许有揭你伤疤之嫌,但是还是想问问,你家中在这世间当真是再无亲眷吗?”
闻年抿唇垂首,眉头皱起那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了两分,半晌之后才说道:“家中遭难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所知亲眷只有父母家人。”
他其实也不能给出确切的回答,只是被救醒来就得知家中无一活口,那也是他亲眼所见父母兄弟姊妹都死在自己面前的。
闻年冷不丁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眼尾染上几分戾色,闭了闭眼摇头道:“将军,我不知道。”
“没事。”宗延黎许是看出了闻年的不适,主动伸手按住了闻年的手背,这或许是宗延黎第一次主动与之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