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说自己害死过人么?更不敢。
而且还得咬死了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从而证明了真话丸的效果。
既然真话丸是真的,那郑氏也吃了那药,说的话自然也是真的,也就是说,郑氏清清白白,根本没有所谓的爬墙偷汉。
杜若的身世,无可疑。
而苏锦绣则会被冠上造谣诬蔑、无事生非的帽子,一败涂地。
所以不管她吃还是不吃,摆在她面前的都是坑,端看从哪边跳罢了。
听了这番九曲十八弯的细致剖析,郑氏目瞪口呆,脑子仿佛打结了一样,半天转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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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你好厉害,连这么复杂的点子都想得出来。”
郑氏骄傲又崇拜地看着女儿,眼里满满的母爱,几乎要溢了出来。
杜若一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郑氏心里越发甜滋滋的,真想抱住女儿亲一口,余光却瞥见女婿迈着大长腿跨进了房门。
“岳母。”江漓喊了声。
郑氏笑着答应,正准备识趣地走人,把空间留给小两口,却被江漓叫住。
江漓将手中的锦盒递过去,说道:“这是三叔托我转交给您的,说是生辰贺礼。”
生辰?郑氏默默数了数日子,“不对呀,离我的生辰还有两个多月呢。”
江漓摇头,“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准备好了,便趁着今日高兴提前送了吧。”
“想那么多做什么,三叔既然送了,娘你只管收着就好了。”杜若兴致勃勃地催促道,“快看看送了什么。”
郑氏哦了声,打开锦盒一瞧,顿时眸子亮了亮。
里面豁然躺着一对翠绿色的耳铛,像是玉石所制,小巧别致,晶莹剔透,叫人一看就爱不释手。
最特别的是,每只耳铛都是由两个玉环连在一起,没有断口,浑然天成。
“鬼工玉连环?”江漓剑眉微挑,有些意外。
“那是什么?”杜若好奇地问。
“所谓鬼工玉连环,就是在一块整料上,用高超的掏雕工艺细心雕琢而成,极为难得,有可碎不可离之意。”
说着江漓看了眼郑氏,“多送给心上人,以示忠贞不渝的爱意。”
当初,爹也曾经送过一对给娘,可惜爹去世以后,家道中落,京城待不下去了,为了凑够回乡的盘缠,娘只好以五十两银子的超低价当了……
郑氏双颊绯红,心脏像被某只无形的手拨弄来拨弄去,痒涨得厉害。
“这人也真是的,不过一个生辰,哪里就至于这样破费了……”
说着抱怨的话,嘴角却咧到了后脑勺,还摸了又摸,显然喜欢得紧。
江漓又递给她一个卷轴,“还有一幅画。”
“画的什么?”杜若八卦地凑上前,刚碰着,就被江漓避开了。
“先别急。”江漓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三叔特意叮嘱过了,只许岳母一个人看,谁都不能上手。”
杜若双手一抄,切,小气鬼。
郑氏把锦盒放在梳妆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卷轴,随着画面缓缓展开,她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一股热气腾地从脚底板窜起,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整个身子。
温婉秀美的脸仿佛被开水烫过一般,瞬间变成了水煮虾,红得滴血。
哗啦。
她猛地合上卷轴,像藏起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羞耻又气恼。
然后一把抄起梳妆台上的锦盒,二话不说扭头就冲出屋子,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咣一声关上了房门。
提着一桶热水,刚走到门口的丫鬟墩墩被撞得陀螺似地转了一个圈,晃晃悠悠半天才稳住了身形。
她喘着粗气放下木桶,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挠了挠头。
奇怪,郑夫人好像生气了。
她伺候了郑夫人这些天,还从未见过她生气呢,谁这么大本事,把那么好脾气的郑夫人给气成这样?
哼,不管是谁,肯定是个大坏蛋!
墩墩想了想,撒腿就往大厨房跑。
娘说过,天塌了都不要紧,吃点甜的就好了,她得让厨房多备些,晚些时候送过来给郑夫人当夜宵。
她可真是聪明,嘿嘿。
正房内,杜若跟江漓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