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滞了,拿捏不准,要是说从前,沈未饶一定会不犹豫的告诉叶芙,她喜欢别人叫她未饶。
因为贺尽灼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意义是:对伤害她的人,都不可饶恕,未,不能。
沈未饶怕,怕给她取了新名字的叶芙,最后也会与贺尽灼一样,对她施暴,不将她当人看。
她现在认识的叶芙,很容易让她想起孤儿院时仅见了一面的贺尽灼。
沈未饶选择了许久,道:“芙姐,在夜色佳人,我是蔓露,出了夜色佳人,我就是沈未饶。”
叶芙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讲话,气氛压抑使沈未饶的胸腔发闷。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叶芙寒声质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第一天就同时惹上了江北四少与季家二少这两个大人物的?”
还是逃不过去了,沈未饶垂着头,紧张的开始尅指甲,她回答不出来,可以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告诉叶芙,她害死了江北四少的心尖宠,还是说告诉叶芙,季宪诏的哥哥死掉和自己的哥哥有关。
都不可能,她和哥哥都不曾将谁害死。
可沈未饶偏偏又不会说谎,嗓子眼放了一团棉花,把她想说的话,堵在了那里。
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手足无措。
叶芙低着头,等着沈未饶的回答,可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沈未饶说一个字。
于是,她抬起头,又恢复了先前和沈未饶说话的语气:“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陪酒这份工作不适合你,我给你换了一个,打扫每层的卫生间吧,我希望类似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谢谢芙姐,不会有下一次了。”沈未饶对于叶芙的赦免,格外感激。
可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不是沈未饶能控制的,除非她和与贺尽灼有关的人,此生此世,老死不相往来。
但残忍的现实终究还是会盖过美妙的幻想,沈未饶在叶芙办公室出来过后,又往管打扫厕所卫生的管事那里要了一把扫帚,一个簸箕。
管事的一句话都不愿和她多说,催着她赶紧去干活。
沈未饶老老实实忍着臭气挨个厕所打扫,很恶心,但她得忍住,这是她唯一一份不用去讨要也不犯法就能赚来钱的工作。
直到打扫到三楼,沈未饶看到地上一摊呕吐物,味道刺鼻,实在受不住,想吐又吐不出来,恶心感在沈未饶的胃中徘徊,她躬着腰,干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