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装,谁抑郁,沈未饶都不会抑郁的。”许铎耸肩,把贺尽灼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在许铎嘴里听到自己说的话,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难以形容,五脏六腑好像被掏空了。
时间磨干了冗长的沉默,贺尽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许铎,你和我说实话,我该怎么做?”
“你连沈未饶的死活都不在乎。”许铎话中嘲讽的意思尤为明显,“还在乎她真抑郁还是假抑郁?”
贺尽灼哑口无言,许铎看了他好久,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沈未饶欠你的罪没赎完对不?”
贺尽灼点头点的迟缓。
“点你母鸡的头啊,不是,贺尽灼,你是脑子不好吗?还是眼睛瞎啊,你是真看不出沈未饶的身体不好,还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许铎是真被贺尽灼气到爆炸,怒火中烧,他还有老父亲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
贺尽灼被他骂的竟然成了哑巴,低下了头,好似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学生,在做着小动作。
他的心中有不知名的感觉,逐渐萌生。
许铎几乎把他们现在是在医院的事实给抛之脑后,开始教训起贺尽灼,不给男人留情面,他只想试图唤醒男人:“就算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也得沈未饶是个健健康康,身上没有半点疾病的时候啊,
你现在的作风,和欺负老弱病残的脑叉有个狗屁区别!你以为你是贵族大少爷,是江北只手遮天的王,是跺跺脚整个江北就抖三抖的江北四少?
别他妈拿这个当做高高在上的资本,抛去这层外衣,你他妈就这张脸,这个身材能拿的出手,其余狗屁不是!”
许铎的话令贺尽灼攥拳都攥不紧,他的手如同得了帕金森,抖动不停。
贺尽灼好像觉得许铎说的话,也对也不对,他陷入了深度的怀疑中。
到最后,还是许铎调整好自己激动的心情,劝慰贺尽灼:“你也回去休息吧,沈未饶醒了,我会通知你。”
……
贺尽灼心不在蔫的拖着千斤重的步伐在医院出来,坐到了车里,他没启动引擎,则是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思考了半天沈未饶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从那个看似卑微,懦弱,胆小,骨子里却刻着傲骨的贵族千金,再到被人大声吼一句,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立马下跪认错的小丑。
究竟是谁在沈未饶来夜色佳人前,折了她保护自己的双翼。
贺尽灼想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有些在意沈未饶,烦闷的拍了几下方向盘,手也拍红了。
他心里安慰着自己:“那样蛇蝎心肠,害死叶忧笙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她哪天死了,就是老天爷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