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家住址的唯一一个人,是贺尽灼,若是贺尽灼,那家里被半空的事,一切都说通了。
沈未饶紧攥着拳,她答应和他离婚了;也按他的意愿去堕胎,去为自己没有犯下的错认错;也曾连续多日跪在大雪中过着靠吃雪维持生命的苦日子;哥哥更是为了不让她受伤害,和沈家断绝了一切来往,落在他手中吊着半条命过了四年之久。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了,贺尽灼还要她怎样,非要将她逼到绝境,才算是完吗?
不,这个故事是他们两个一同开启的,理应截止于他们两个手中,单方面宣布结束,不算是真的结束。
沈未饶还记得贺尽灼住的北桐安港是在江北的哪一处,她总不能干着急,坐以待毙,等着贺尽灼联系她,亲口承认就是他托人搬空她的房子,故意使她落到这般难堪的地步。
怎么可能,沈未饶跟贺尽灼接触的少说也得十几年,贺尽灼从来都是等着别人主动去找,才会将所做之事全盘托出。
沈未饶鼓起了勇气,踏上了主动找贺尽灼要个说法的征途。
她再怕,贺尽灼权利再大,也无权去剥夺她住在哪里的自由。……
沈未饶租的房子在东郊,而北桐安港在西郊,两个地方隔得不是一星半点儿的远,沈未饶需要导两次公交车,才能到距离北桐安港稍微近一点的站牌。
沈未饶在外面等公交,现在的天还没有完全回暖,沈未饶又没有个像样的厚衣服,以至于耳朵和脸冻得通红,嘴隔着口罩也是冻麻了,脚上穿着棉鞋和手带着编织手套,都冻的马上要失去了知觉。
等了足有十分钟,公交车在远方缓缓驶来。
……
到北桐安港时,天已经稍微暗了,沈未饶仰望着面前这栋占了整个江北十分之四位置的灰白色豪宅。
细数起来,距上次来,还是五年前,
沈未饶对五年前的事,记忆犹新,
那天,沈默安落到贺尽灼手中,她来恳求贺尽灼不要对沈默安下手,贺尽灼提出她乖乖听话,会给沈家还债,也会放沈默安一马的要求;
那天,寻找她多年的爷爷出意外去世,母亲为了还自己欠下的债,不惜把女儿卖给上了年纪的债主来抵债;
那天,沈未饶费了力的在母亲的债主手中逃出来,是贺尽灼救下她,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带了一帮人去堵沈家的宅子;
那天,沈未饶的父母怕惹到贺尽灼这个大人物,将她这个做女儿的和沈默安那个做儿子的赶出家门,断绝关系;
沈未饶触景生情,回想到这,她的眼睛,又不自觉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