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制墨条最熬人的一道工序收了尾,徐言其思量着明日跟赵云程去镇上看看,若是有招哥儿做的活计,他也能挣几个铜板,多少减轻些赵云程肩上的担子。
今日赵云程回来的早,徐言其歇完了晌就见旺财和元宝在院门前转悠,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嘤嘤声,他过去开了院门,任由两只狗跑了出去,回身到猪圈和鸡舍前瞧了瞧,大半个月过去,这些家禽都长大了不少,再过两个月,这三十只鸡就都能下蛋了。
缸里的水不多了,徐言其舀了两瓢水到木盆里,打算把抓烟用的瓷碗洗出来,仔细收着,来年还能用到。
刚将东西搬到檐下,赵云程就进了家门,背上背着采购回来的米面,徐言其起身,帮着他取下了背篓,进了灶房拾掇规整,赵云程后脚跟了进来,先舀了一瓢水喝。
“水不多了,我一会儿去河边儿挑水。”赵云程洗了把脸,天气热得很,一路走回来出了不少汗,“赵家要卖房卖地,大刚和大壮这几年攒了些银子,各自购置了两亩水田,至于房子到现在还没人去问。”
“他们怎么想起来卖房卖地了?”徐言其不由有些讶异,农家最看重房子和田地,赵家在玉河村打拼了这么些年,才有了如今的底子,怎么也不会轻易弃之。
“钱家在村里家大业大,赵云宝调戏季哥儿在先,季哥儿寻短见在后,他们已经成了钱家人的眼中钉,再说赵云宝所做的那些事儿,村里人早就诟病的不成样子,赵文德想来也清楚他们一家迟早在村里呆不下去,趁着机会卖房卖地,拿上银钱搬去镇里。”
徐言其嗳了一声,感慨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时辰还早,徐言其和赵云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儿,挑水和洗碗都是快活儿,做完手头上的事儿,两人又进了山里一趟,他们不往深处去,不会有什么危险。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想来山上会长一些蘑菇和云耳,趁着时机多摘一些,晒干了冬日吃最好不过。
傍晚回来喂鸡鸭的时候,徐言其竟发现窝里有两枚鹅蛋,他欣喜万分,小心的取出鹅蛋招呼着赵云程过来看。
当初捉鸭鹅时,赵云程没有捉崽,而是选了稍大一些的。
“五六月确实是鸭鹅的产蛋的时候,这几日应该还有。”
徐言其出了鸡舍,将喂食的簸箕挂到了檐下,拿着鹅蛋进了灶房,一边欣喜道:“那我们夜里炒鹅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