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周郁川和苍南在营帐中擦拭兵刃,今夜他们要去奇袭南疆的大营。
“主子,领兵来支援的这个将军,看着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今晚不会让咱们在前头冲锋陷阵,最后自己悄悄逃命吧?”
苍南擦着手中的长剑,不无忧虑道。
实在不能怪他疑神疑鬼,南疆毒虫毒气横行,来支援的好几波援军的将领都悄悄逃命了,对上只谎报说战死了。
“叫暗云骑做好准备,若有逃的,格杀勿论。”周郁川的眸中露出久经沙场才有的煞气,冷声道。
“主子,有您的家书。”帐子外一个兵卒低声道,递过来一封薄薄的书信和一个柔软的包袱。
苍南起身接过,展信便是女子娟秀的簪花小楷。
“主子,是夫人的来信。”苍南揶揄地把书信递给周郁川,后者脸上的煞气迅速地消弭,转而露出一副故作正经的神情。
“好好的写什么家书,净添乱。”周郁川嫌弃地打开信纸,当头便是一句甜甜的“周郎安”,惹得他耳尖红了红。
南征北战这么些时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惦记咧……
聂柔在信中琐碎地写着浴桶很好用、倚香居的面霜很细腻、院子里的腊鸭拿去送人了自己没得吃……云云。
末了叮嘱他在外注意身子,若有需要的随时来信告诉她。
信的最末尾写了一句“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晖”。
这句话任是傻子都知道,写的是缠绵的相思情。
苍南眼见着自家主子淡定的脸色逐渐变得狂喜,咧着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
若是他将夫人亲手做的衣裳袜子奉上,主子是不是会开心到晕厥?
“咳,还有两个月入秋了,叫人先将炭火之类的备好,夫人洗一次澡要用三桶热水呢!”
“还有那浴桶,多备两个,省得家里那个坏了夫人没得用。”
“噢那腊鸭子,咱们是从哪弄来的?再去买几个给夫人解馋。”
“唉,娶世家女就是麻烦,娇生惯养的,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