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体上的被烧焦的束发玉环还是他亲自捡起来的!
所以连埠因为裴陌的死颓废不已,不仅失了副将一职,还一度沦落黑市靠打黑拳赚赎身钱。
要不是高知州把他捞出来,现在或许已经死在黑市。
让他变成这样的人突然出现,这让连埠怎么能没有一肚子疑问!
裴陌牵着马,突然停住脚步看着连埠,“阿埠,当年的事我不想和你说是因为我想让它过去,现在去追究当年没有意义,而且……你知道我是进宫面圣后被打入天牢的,所以这事涉及天家,还事关我逃狱,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
“至于这六年,你也看到了,我娶妻生子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裴陌把苏雨以前虐待萧儿和他的事隐去了。
“至于认你……”裴陌苦笑,“如果我说我认你,是想让你在我去走长镖的这一个月不在的时候替我保护苏雨,你会同意吗?”
连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脸色透露着失望:“裴陌,你变了。”
裴陌大方承认,“嗯,我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肆意昂扬的裴陌。”
任谁经历了六年前的事后都不会再是原来的模样。被人无端陷害,随后差点死在天牢,只有他母亲相信他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坚持要救他,甚至跪求外祖父动用了外祖家豢养的死士和所有关系,找了个人将他换出天牢。
甚至在他出了天牢后第一时间想要去为自己寻求公平正义时,他看到的是别院里因为他殚精竭虑忧思过甚而奄奄一息的母亲。
临终前母亲对他唯一的嘱咐就是,不要追究过去,好好活着!
所以裴陌哪怕心底有疑问,有不甘,有愤恨,他都无法违背母亲的遗愿。
想到这,裴陌眼睑垂下,遮住瞳孔里的痛色。
“阿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
连埠却看不得裴陌这副死样子,狠狠冲着旁边墙面捶过去,“裴陌!你最好一个月后好好回来让我揍你一顿!”
“否则我就把你那娘子……”
话未说完,连埠自己住了嘴。
当过兵的人,最不屑于用他人家眷去威胁人。
连埠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裴陌。
“虽然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但是你别想用这些蹩脚的理由甩开我。”
“不就是保护你娘子,我跟高知州说一声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