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墙有一方开始坍塌,暖流漫上来。
他就这么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望着熟睡中两人几分相像的面庞出神。
猛然又想起,小女人伤在了后背,不能盖被子压迫或者摩擦,温度低了很容易着凉,到时会雪上加霜。
他蹑手蹑脚地快速寻找到空调摇控器,将温度调高。
随即又反应过来,烫伤是临时发生的,但住院需要一些生活用品,包括他们父子俩的在内。
现在无法抽身回去取,于是他又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去病房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大包提上来,搁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
免得硬质塑料袋开合的摩擦声吵醒了床上的人,然后他才一样一样掏出来,轻手轻脚地摆放在合适位置。
寂静的病房,被一阵手机铃声惊扰。
陆泽瑞手忙脚乱地接通,着急地朝外走,到廊道里才小声应答。
墨宝先被惊醒,扭转头看到爸爸的背影,但注意到妈咪仍在熟睡,生怕把她也惊醒,便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当陆泽瑞重新回到病房,看到醒来的儿子在夏琼依的怀里,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人却一动不动,知道儿子的意思。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想要把儿子从熟睡的怀抱里轻轻地掏出来。
当他已经把孩子捞出来了,才惊觉哪里不对。
照常理,他抱出孩子无可避免有些大的动作,加上又是白天,一般人是会被碰醒的,但夏琼依还是没有醒来。
他用手掌心一探她的额头,竟然真的发烧了。
陆泽瑞小声地吩咐墨宝:“她发烧了,我去喊医生,你像上次一样给她用冷毛巾敷额头。”
说完去洗手间拿了毛巾递给儿子,大步霍霍地朝外走。
墨宝急于旋开水龙头,力气过了猛了,龙头开得太大,一下子将毛巾浸得太湿,拧了拧,毛巾仍在沥沥拉拉地滴水。
可他的小手不是那么有劲,只得将毛巾抖成一层再拧,又拧。
可毛巾还是太长了,要防止拖垂下来碰脏,他的小手又握不住,只得把它搭在自己的小胳膊上,也顾不上自己的袖子湿透了。
终于拧得不会轻易打湿衣物了,他将它小心地层层叠好,敷在夏琼依的额头上。
走出几步,陆泽瑞决定还是打电话麻烦于医生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