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而笑说,幸亏卧室里没有铺地毯,不然今天的工作量可就太大了。
夏琼依愣了一下,面带微笑地和他商量,就连阳台上都是原木地板,不能被水泡,地毯搁哪晾晒。最后他们一起,将地毯一块块立起在几个卫生间里晾干水。
陆泽瑞隐隐担心,小女人心里藏着一枚炸弹,不知何时会炸伤她自己。
与其让她躲避,独自舔舐伤口,不如让她直面现实,届时还有他能够陪着她。
于是,在她拿起抹布而不是拖把,想要抹干净她卧室里的地板时,他开口承诺:“对于汤荔的行为,你想怎样讨回来都行!”
高估了信任,低估了人性,只会变成农夫与蛇的下场。
农夫救了蛇,可蛇作为既得利益的嫉恨者却忘恩负义,她想要、可又创造不了农夫手里的好东西,就产生了一种农夫高高在上而她自己贫贱低微的错觉。她作为嫉恨者的全能自恋被破坏,就把暴怒、仇恨之类的,统统指向并加害农夫,把农夫当作替死鬼,替她承受苦难,她心里一平衡就好受多了。
夏琼依又愣了一下,不言不语地转身,开始从卧室的阳台向门口,抹着那原木色的实木地板。
腕上银镯触碰地板,发出叮叮的声响。
她将银镯使劲往上撸,箍在小臂上,不让它滑下来妨碍干活。
陆泽瑞这才注意到,她长袖家居服遮住的胳膊上,整片不自然的红。
望着她跪地的姿势,他也不再各种逼问,先是去自己卧室里取来拳术练习用的两副护膝。
然后命令她站起身,给她仔细地戴好,再给自己戴好,便也拿了一大块抹布,和她一人一边地擦起地板来。
他频繁地清洗抹布,也顺手递给她干净的,拿走脏的。
擦完了她卧室的地板,她又起身来到他的卧室里。
陆泽瑞可算是看出来了,凡是昨晚可能沾染过歹徒痕迹的地方,她都要狠狠地清理一番。
可是为了配合整个房间黑白灰的冷硬格调,他的卧室采用的是大理石瓷砖,比实木地板硬多了。如果跪地擦抹干净,她的膝盖还要不要了,护膝再厚也架不住地板的坚硬。
他及时扯住她的胳膊,阻止她跪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