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三天前那一晚,汤荔找人伤害家中阿娇的过程。
汤荔已经接连三个晚上,从娱乐城下班后,都被不同的经过乔装改扮的人捉到暗处,被像溜狗一样地溜,被一帮不出声不露脸统一着装的人,推搡过来又踢腾过去地折磨,还不允许她报警。
她找不到任何证据,求人调监控居然监控都坏了,没坏的能看到影像的,也全都统一制式黑衣,没露半点皮肤在外,眼睛也看不分明,找不到任何个人特征。
汤荔实在不敢回宿舍,潜意识里恐惧那条回去的必经之路。她给那个叫铁头的大哥打电话,对方拒接,然后她就再也打不通电话了。
今天已经是第四个晚上,汤荔不得不在外面流浪,想到只要不走回学校的路,就不会被抓。但似乎她走到哪里,都能被她不认识的人捉到这里来,就像被装上了卫星定位一样。
向下的坡道,光线极其昏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同样全身套在制式黑衣里,大手捏紧她的脸,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传入耳际:“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男人的声线嘶哑至极,压根不动唇形不震动声带,加上头盔的阻碍,声音听起来闷而充满咬牙切齿地恨。
汤荔片刻失神,幻觉进入了科幻大片。脸上的痛感令她清醒,使劲唔唔地摇头,因为男人手上的力道,她无法发声。
“你也会不好受?你欺负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对方不好受,嗯?”
“没、我没欺负人。”女人声音细如蚊蝇,身子开始筛糠一样发着抖。
“还装?当然不是你亲自欺负人的,量你也没那个本事。可是当时,和你有关系的人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怎样,这几天被如法刨制的欺负欺负着,感觉如何?”
她只得不断求饶:“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听说她只是一个人……就鬼迷了心窍、使、使了坏心眼……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吧……”
汤荔没想到自己的求饶,换来的是脸上被加重的力道,还有肚子被膝盖死命抵住的痛。
她忍不住扭曲起来。
“放过你?你放过她了吗?当时如果没人救她,她可能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鬼魅的声音,根本无视她因疼痛发出的呻吟:“我现在就教育教育你,她是不是一个人。”
那声音愈发喑哑与愤怒,“说,还有谁在你背后指使?”
听出男人的情绪异常,汤荔更加小心应对:“没、没,我、我又不、认、认识谁!”
她痛得话不成声,却又不敢不答。
“谁告诉你她只是一个人?你又怎么知道她那几个晚上做节目?你不是早就已经被辞退了?”
“员工、聊、天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