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想天,他联想到哪天有时间,该带孩子去天文馆了。墨宝已足够大,可以理解、观察、思考些天文现象了。
站得久了,他回身进屋,关上阳台的门,也隔绝了喧嚣的世界,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这就是家的意义吧。
瞅一眼这隔音效果相当不错的门,彩钢材质,三层玻璃,边条密封严实,他的嘴角朝上牵了牵。
深爱女儿的父亲,在生前,把对女儿的爱体现在点点滴滴。
小女人仍是不见动静,是睡着了吗?
她进去的房间应该是卧室吧。
不对。
如果她因为疲累直接睡觉休息,应该会招呼他,照管他,毕竟他是头一次来“做客”。
可车子里的她,沉默甚至冷淡无礼,有悖于她平素一贯的礼貌周到。
很显然,她心绪不宁,无心关照。
他为自己寻找由头:已经等待够久了,他是可以被允许去看看她的。
于是轻手轻脚,他来到她进入的房间门口,先尝试着轻轻扣响。
在暗夜里,这个声音清晰得有些突兀。
他默数着数字,几百秒后仍无人应答,于是转动门把,竟然轻而易举就开了。
他无声地笑,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信任他的。
窗外的各种光漫射进屋内,整个屋子里朦胧而空荡,什么家具都没有。
致使窗户边的墙上放大的照片,轻而易举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三帧分两排挂,上面一排挂了两帧,看不真切照片上人的面相,但白纱垂在相框两侧,令手握门把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帧遗照。
这是用来祭奠的屋子。
凭她去墓园时抱着三束鲜花,他猜想应该就是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三位亲人了。
长而宽的供桌没有桌腿,被钉在了半人高的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