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霞捋了下头发，气愤地道：“你问她！幸好，我跟明成领了结婚证，我们跟队里申请房子搬出去了，以后，我跟明成就能好好过日子，焦玉兰，你就在这里发臭吧！”

骂完焦玉兰，洪霞才对夏小瑕道：“公安同志来问谷二牛的事，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她说她不知道，她说知青点一向很安全，她说大队里对我们这些女知青诸多照顾……”

“哈哈哈！我真是笑死了！焦玉兰，你怎么有脸说的？我们从到这里后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比一个壮劳力干的活还累，这叫诸多照顾？”

“这个知青点很安全？到底哪里安全了？安全在晚上一双双冒绿光的眼睛堵在窗户和门口吗？安全在半夜敲门的那些男人身上吗？你不知道？这个知青点里你资格最老，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其他四个女知青为什么被逼无奈嫁人？特别是于雯，她嫁了个什么男人你眼瞎吗？那人就是个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傻子！你看她婚后过的什么日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焦玉兰脸色惨然，一句话不说。

夏小瑕的脸色沉了下来。

焦玉兰如果帮谷二牛说话，那……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郑红燕在一旁急得跳脚。

夏小瑕咬了咬唇：“洪霞，你带郑红燕出去，别让她在这里叽叽歪歪地惹人烦。”

“什么？夏小瑕，你凭什么说我烦？你……”

“郑同志，这事跟你无关，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不然我要气炸了。”洪霞拉着郑红燕就走。

房间里安静下来，夏小瑕盯着焦玉兰，问道：“你真的帮谷二牛说话？”

焦玉兰抬头看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把散掉的头发捋了捋，道：“夏同志，这件事跟你们无关，你们几天后就走了……”

“但跟你们有关啊。”夏小瑕直言道，“我虽然刚来，但我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的情况不用你说我也很清楚。你很聪明，该怎么选才是正确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焦玉兰崩溃地道，“夏队长他提前就警告我了，我能怎么办？”

“他警告你，你就听？”夏小瑕皱眉，“你就不想过安稳日子？”

焦玉兰继续崩溃：“我当然想！我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啊！这里就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夏队长答应我，只要我不乱说话，镇上招工的名额就给我，我太需要这个机会了！我真的太需要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不能错过，所以就可以毁了别人的机会？”夏小瑕烦躁不已。

焦玉兰眼睛里含着泪：“我能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看看那几个男知青，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们不知道吗？可他们管过吗？出过头吗？还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不得罪大队长和其他社员，像老鼠一样缩在那间屋里……所以我有什么错？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夏小瑕心头激荡，眉心紧拧，一肚子的话想说，想骂死这个人，憋了半天却也只说出一句：“你可以明哲保身，但别毁了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