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丢车事件发生之后,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尽管仍然一起吃饭、睡觉,但氛围却明显不同了。李驰依旧会下厨做饭,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爱笑,而我和胡之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毕竟,如果是我损失了15万元,恐怕也难以笑得出来。至于李驰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实在没有勇气去询问。只是偶尔路过客厅和他打上照面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眼神总像是有话想对我说,可我由于心虚,我每次总是在他开口之前就把眼神挪开。
我感觉自己对不起李驰。可至于是因为拒绝了李驰的示好感到难过,还是因为我和胡之菲合谋将他的摩托车藏起来,让他损失惨重让我更感到过意不去呢。
我想,或许是两者叠加的结果。
因为如果我不那么爱逃避,李驰就不会追到我工作室。如果没有耽误一上午的工夫,兴许摩托车还能找到。
我悄悄去楼道里打听过,有个好心的大爷告诉我,就在那天上午,我们楼上有一户租房的搬走了。搬家公司的车子在楼下忙碌了好一阵子,我严重怀疑是那辆搬家公司的车子把李驰的摩托车给运走了。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更不知道楼上住的是谁,租房客本来就像是飘零在这个城市里的蒲公英,飞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物业公司也不管,就算管了,也不会管我们一伙租客。
我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就连李驰都在慢慢认命。
胡之菲悄悄对我说:“李驰是赚过钱的人,他气的不是损失十五万,是那间酒吧。他本来有机会可以花六十万把李森当初投资的股权给买下来的。那间酒吧市值少说值三百万,就算连带着负担几十万的债务,也是划算的。”
“那如果法院拍卖呢?”我问。
“法院拍卖一般都是对折价。”胡之菲对做生意这块懂得比较多,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就是这样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恐怕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胡之菲的鬼机灵就是在对事情的灵活变通和掌握市场行情上。
胡之菲又告诉我:“法院拍卖的话,按股权分配,这酒吧有一半是李驰的,李驰最后大概能拿到大几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