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
齐大梗着脖子道:“你这是欺我齐家无人?四丫瘦瘦小小的,从没跟人打过架,你现在说她把杜壮志的脊骨给打折了,谁能信?”
“所以才说她邪门儿啊!”杜大郎道:“当时周围可有不少人都瞧见了,齐大,你不会到现在都以为那丫头还是你原来的那个闺女吧?”
“不是我闺女还能是你闺女?”
杜姓的长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颤悠悠地开了口:“齐大,心疼闺女是好事,我们都是当爹的,能体谅你这份心,但这闺女也要值得你疼才行啊。”
“四丫是你养大的,你好好回想一下,她这些日子说过的话、做下的事儿。”
“你真的能保证,那还是四丫吗?”
齐大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来,直冲脑门儿。
杜家这是想要四丫的命啊!
想明白这点,齐大再开口时,多了几分慎重:“四丫是我养大的闺女,要真被恶鬼附了身,我还能不知道?她就是四丫,只是经历的事儿太多,性子变了些。大夫不也说过,死过一次的人,会性情大变也是正常的?”
说完,齐大期待地看向族长,族长可是他们齐姓家族的,应该不会轻易要四丫的命吧?
至于谢岱,齐大并没有指望,谢家自己都是个外来户,在家族祠堂这种地方,哪里说得上话?
族长发须皆白,双手摁在拐杖上,坐在首位,浑浊的眼睛带了几分洞察世事的沧桑。
在他身旁,还坐了几位老人,都是各姓氏的长老,刚刚开口的杜姓长老便是其中之一。
几位老人都没开口,齐保江倒是忍不住说了句话:“这多大的事儿?村里头谁家没跟人干过架?至于惊动几位长老吗?”
杜大郎道:“这事儿还不大吗?壮志的脊骨都被打断了!明年还怎么下场考试?”
“那也是你们家先找上门来要强抓人家走的,还不兴人反抗一下?一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丢不丢人呐。”
杜大朗脸都气红了,一口咬定:“四丫那就不是人!换了你一样会骨折!”
“保江。”族长身旁的一位老人开了口:“跟你无关,听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