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文宇的脸色顿时铁青,在座几位都是相识多年,亦同在朝为股肱之臣,说话何必这般不留情面?
范迎霆似乎说多了话有些口渴,端了茶盏闲闲往后一靠;
谢岱眉眼低垂,恍若未闻。
唐晋元抬起眼,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儿,却并未开口。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谈文宇的面色黑如锅底,孙纪安终于坐不住出了声。
“大家都是多年好友,不过闲话两句,怎么就争上了?”
“我可不敢高攀。”穆晔哼笑一声:“如今,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德妃娘娘深受圣眷、连带着谈家亦是如日中天。”
这话说得,便是半点情面都不留了,好似谈家全是靠着出了个宠妃鸡犬升天一般。
谈文宇身为新贵之家,嫡亲的妹妹是宠冠后宫的德妃,几时被人如此当众嘲讽?当即猛地站起身,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孙纪安似乎想要拦一拦,却直接被无视了,他讪讪道:“这、这、这……”
“这什么这,走便走了。”
孙纪安道:“话虽如此,但……”
范迎霆啧了一声:“昨日我就想问了,我们几人难得相聚,你叫他来作甚?”
孙纪安苦笑一声:“非是我愿呐。”
“你啊,就是性子太好!他此番前来,定是不怀好意。”
孙纪安哪里不清楚?只是……
最终,他叹了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不提他了。”
穆晔转头瞧见谢岱慢悠悠又泡了壶茶,笑道:“昨日你家小丫头把子安的小媳妇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倒也有些好奇,当真这么好?”
谢岱露出一个浅笑:“确实是个妙人。”
几人咂摸了一下,这个用词,倒是微妙。
但见谢岱似乎并无意多谈,几人默契地转过话头,以防隔墙有耳。
……
齐乐乐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因为怕影响谢子安入睡,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