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六又叹了口气:“你是为了管安吧。”
管绪林垂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捏紧了。
“管叔,你若是还信我,就回去吧,让管安过来,我带他。”
管绪林脸色大变:“六爷,您这是做什么?我跟在您身边快二十年了,您这要赶我走吗?。”
叶六又道:“或者你觉得管安跟在我身边没有前程,那我修书一封,托我三哥亲自带他,如何?”
管绪林微微垂下脸。
叶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起了身,背着手走进了房里。
管绪林由始至终没有出声,直到叶六将一封书信递到他眼前,他才倏地红了眼眶。
“六爷,我……”
叶六随手拿起采买单子,撕成碎片,道:“这次,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我只当从未发生过,往后你好自为之。”
“六爷。”管绪林道:“您行得正,可叶家却未必人人如你这般。”
“旁人如何,与我何干?”
管绪林怔住。
叶六又窝回了躺椅,随意摆摆手:“你去吧。”
管绪林在原地站了半天,嘴唇开开合合,却到底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冲着叶六躬身行了个大礼,这才转身离去。
叶六睁开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家业大了,总有人起旁的心思,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把脑筋动到他头上。
管绪林只知谢家,却又不知谢家,谢家里头那两位的真正身份,便是整个儿叶家,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知晓。
想要排查出这次怂恿管绪林的到底是哪一房,与叶六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可是叶六却懒得去想,他惯来不愿将心思放在内斗上,都是手足至亲,家里的产业早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何必还要争来抢去?
可是,老一辈人年纪大了,差不多也该轮到他们这一辈儿的人来掌家了,他便是想躲,却也未必能躲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