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吃的药起了些作用,三娃面上的潮红似乎退了些许,他眼巴巴看着给自己看病的人从壮年大叔换成了白发老者,神情很是紧张。
葛大夫抚了抚长须,和颜悦色地问了他几个问题。
三娃一一回答了,末了,忍不住问:“大夫,我是不是病得很重?”
葛大夫笑道:“你中午才吃过一副药,眼下便退了热,可见这药对了症。既然对了症,便是原本病得不轻,也能治好。”
三娃却并没有放下心来,其实他早就醒了,这位大夫在院子里骂人的话,他都听到了,这牛痘虽说能自愈,但自愈的人似乎并不算多!
但三娃没有再多说什么,人家肯给他医治就已经很难得了,能不能好起来,得看命!
葛大夫将杜秋亮的方子稍作修改,删了一味药,又添了两味药,交给小童去煎药。
随后又取了一个小瓷罐,交给王三麻,叮嘱他帮三娃涂抹在脓疱处。
王三麻接过瓷罐,应了下来。
葛大夫见他未带面罩,提点道:“虽说你得过天花,但对这牛痘也不能大意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
“劳您费心了。”王三麻笑道:“大公子说我不惧牛痘,是以不必带面罩,只要注意勤洗手,不将这牛痘之证传染给他人就行。”
葛大夫心下一动,问道:“大公子亲口说的?”
王三麻点点头。
葛大夫若有所思,等到出了房门,发现谢子安正等在外头,他道:“老夫有话要与大公子借一步说。”
谢子安似乎也是特意在等着他。
等到了书房,葛大夫开门见山地问:“你突然要找染了牛痘的病牛,如今又非要把三娃放在眼皮子底下,到底是为何?”
谢子安道:“不瞒您,那书中还记载,牛痘和天花本属同源,得过天花之人,不会被传染牛痘,而得过牛痘之人,亦不惧天花。”
葛大夫满脸震惊:“当真?”
谢子安道:“我也不知真假,所以才要试上一试。”
原来如此!
“此事有几人知晓?”
谢子安道:“在此之前,唯有我夫妻二人和苏易知晓。”
葛大夫心中了然,难怪三人一路同行,耿达风没事,苏易却惹上了牛痘,那孩子八成是故意的。
“此外,还有一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