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认没认出她来。往后十数日,鱼青鸾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当日见着他时,他的凤眸只淡淡的划过她蒙着面纱的脸。只一瞬,便转了开去。
“她的手,废了。”他沉敛着眉,漠漠的说了句。
鱼青鸾猝然一惊,仓促抬起脸来,瞪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瞧着凤九。
七王闻言,清美的面孔楞了许久,他忽地就转过身来,搂紧鱼青鸾。
凤九艳红的袍子不羁的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长发披散,错落肩头。他稍稍向椅背靠了靠,他扬起视线,狭长的凤眸中注入一缕霞光。瞳仁黑似琉璃,璀璨夺目。
他的眸扫过七王跟鱼青鸾,突的,他展颜一笑。那笑明明看来暖如三月春风,可他的深眸之中的寒意越结越深,直至雪原冰封。
“真的没法子了么?”七王的声音有丝暗哑。
装!你就装罢!鱼青鸾不屑的撇唇。
“有。”他眼角几不可见的往鱼青鸾脸上一划,似乎是个陪兄嫂闲话家常的温适男子。“可这法子所费需时,鱼小姐得住在九王府数月,让本王就近照看。”
一句话,鱼青鸾就这么再度入住了九王府。这一回,七王非但在鱼南风跟前得了许可,还每隔数日便来瞧她。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竟又被他安排住进了西厢。一样的景致,一室的药香。竟让她连着好几个晚上做梦梦见他给她上药。
这十几日,他神出鬼没,虽未致对她冷言冷语,可每次见着她,他的目光就像是地狱里的寒冰,让她打心眼里冷出来!
帝都女人街,正是多事之秋。女人街三年一度的选秀,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选秀,实则是选出最新的花魁。女人青春有限,在女人街,再美的花魁也连任不到第二回 。正是应了那句,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按照往常的惯例,花魁的人选一旦敲定,便会有豪客斥巨资与花魁娘子共度一宵。
如此盛事,自然是吸引了各地惜花之人。可今年却来了个凤如歌。
都知道征东王凤如歌手握十万重兵,是个极不讲理之人。传说中,他荒淫无道,家中妾氏无数。娈童近百。得罪他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数日前,他在女儿楼瞧上了九儿,调戏不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说要在选秀当日光明正大的破了花魁娘子的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