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鉴也顺着何姒的目光朝窗户看去,因为遮光窗帘的关系,大礼堂里本就光线阴暗,让人难以察觉时光的流逝,再加上并未痊愈的伤口和那场梦境中巨大的消耗,所以他竟没注意到时间。此刻经何姒提醒,才发现酒红色窗帘的缝隙间流露的天光已经是黢黑一片了。
“是啊,所以要麻烦何小姐了。”
“我一个人?”
“何小姐该不会以为下午那杯白咎汁,是免费的吧?”
没想到会被秋后算账,何姒左右为难:“可是我以什么理由进入其他人的宿舍呢?”
“这就得看何小姐的本事了。”
何姒突然有点怀念起吊儿郎当的范宇来,要是有他在,一定能提供很多馊主意供她从中挑选,而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
“走吧。”
又是熟悉的两个字,何姒觉得认识这个老朝奉以来,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走”了,可这次何姒却没有立马跟上。
“怎么了,实在没办法做到吗?”秦鉴没有听到如期跟上的脚步声,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是在为难社恐人士何姒了,于是难得驻足,回头询问。刚好看到何姒正低头摆弄手机,屏幕上的光芒在昏黄的室内显得格外明亮,映照着女孩本就精致的脸孔,连脸上细碎的绒毛都闪烁着温柔的微光。
“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啊,不用了。”何姒抬起头,冷光从下巴打上来,整张脸明暗交错。这本是恶作剧里常用的渲染恐怖氛围的方法,可落在有着特殊审美趣味的秦鉴眼里,一切却因为她眼里跃跃欲试的邪恶之光和被阴影拉长的扭曲睫毛而显得可爱起来。
“怎么了?”
“我有办法了,”何姒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嘴角一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不能去,找个地方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