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给刘姐发信息吗?”何姒探过头去。
“是啊,又不能打搅她的美容觉,她和关大夫,一个不好惹,一个惹不起,这么说来,何小姐啊,还是你最好相处,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处里上班吗?”
“何姒,你是先在梦中看到那个岩洞的,是吧?”老朝奉突然打断了范宇的话。
何姒刚一点头,就听他又问道:“那时你见到的女子是新娘打扮吗?”
“不是,”何姒经这一提醒,终于觉出不对来,“那个女子初看时挽着发髻,戴着垂纱帷帽,窄袖襦配长裙,衣领开的后,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就古装来讲,算是着装大胆,身姿曼妙。可转过身来后又变了样,身着层叠有序的袍服,双手相合掩于袖中,端庄清丽,一副大家闺秀之相。”
老朝奉沉吟道:“永徽之后,皆用帷帽,拖裙到颈,渐为浅露,则天之后,帷帽大形。你见到的女子,从衣着打扮来看始于唐代。”
“那又如何?”范宇不解。
“人祭山川之法在上古社会历代沿袭,尤以殷商为盛,到周代便已趋于衰亡。之后中华大地以礼法治国,人祭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更不用说专为河伯娶妇的文物了。若今日之事出于被当成祭品的女子的怨念,那何姒最初见到的那个女子,不该是盛唐时的装扮。”
“这……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秦叔说的情况只是少了,不见得就没有,比如愚昧的山村亦或边远的少数民族,这种事情还是常见的,而且那时的苗疆、湘西等地都有数不尽的可怕传说。”
老朝奉也不反驳,只是又问何姒:“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可像山野村妇?”
何姒摇了摇头。
“那你见她装扮之上可有任何异域之感。”
何姒依旧摇了摇头。
“哎哎,好了好了,”范宇败下阵来:“秦叔的意思是,这事和人祭无关?那就是单纯的剧本成真?可到底什么文物能让密室里的剧情变为现实呢,又怎么和手扯上关系呢?”
“这是第二处我觉得不能自洽的地方。”
“我也觉得,这和手扯不上关系啊。”范宇了然地点点头。
“不是这个,而是剧情变成现实这一点,”老朝奉食指轻点两下,说道,“姜先生,你们的剧本里,可有哪个角色是双目流血,满背伤痕而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