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制止。
某次和闺蜜在旅游景区游玩,遇到一个小混混故意用身体触碰我的胸部时,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可他毫不害怕,甚至肆无忌惮地打量我的身体,污言秽语一泄如注。
“算了欢欢。”
闺蜜拉着我就要走,可我坚持报警,最后警察没来,片区的协管员先到了。他呵斥了两句嚣张跋扈的混混,然后拉过了我的手。
“闺女,算了,景区太挤,人碰人很正常,何况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为什么不光彩,不光彩的人是我吗?我不知道,可指指点点的路人却都看着我,那混混扬长而去时还回过头狠狠啐了我一口。
“装什么清纯,胸那么大还不是被人摸的。”
我站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剥光了,不着寸缕。
我想,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混蛋,可偏偏我遇到了姜淮。
他俊朗,聪明,有趣,聊起专业时充满热情与专注,面对甩不脱的应酬任务时又喜欢耍些小聪明,甚至算得上狡猾,但对女孩子,光风霁月,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不像我遇到的其他人,黄海平、路忠铭、抑或其他大老板赞助商,嘴上说的话有多正派,心中想的事就有多下流。
他从不把女性当成一个可供消遣的玩意,与我交流的分寸感也总是把握的恰到好处,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无可抑制地爱上了他。
我不想给他带去任何困扰,甚至加倍努力地为他工作,所以当那天晚上他通告撞上饭局,黄海平让我代替他去敬两杯酒时,我虽心中厌恶,却没有拒绝。
你知道酒桌上的权力压榨有多恐怖吗?
黄色笑话将饭局的气氛引上一个又一个高峰,我每每拒绝,却又屡屡被灌下恶臭的刺鼻液体。
“不行了,我真的要醉了。”
去厕所吐了两次回来,路忠铭又来到了我跟前,口齿不清地叫喊着:“他们敬的酒你都喝了,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个道具师!”
“我真的……”
我还没说完,赵淑琴走了过来:“小林你这就不对啦,喝酒怎么能厚此薄彼,来,放开喝,醉了赵姐送你回去。”
众人的起哄声又在耳边响起,我看着赵淑琴,心想就算喝醉了总算还有个女性能保护我,眼一闭心一横,喝下了那杯酒。
有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
酒店旋转的天花板,赤身裸体的男女,污秽、腥臭、罪恶……
或许从喝下那杯酒起,我便再也没有醒过了。我只记得陈向阳把一叠钱塞进我包里,他说,这是你情我愿。
我疯了般撕打他,却被轻易推开。
“林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件事真的闹大了,受伤害的人会是谁你心里清楚得很。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强了你?笑话,向南集团的太子爷会缺女人?你也不看看你的长相,别落个敲诈勒索的罪名毁了自己一辈子吧。”
我突然冷静下来。
那个八岁的女孩又出现在我眼前,那时候,那些孩子说,她为了一粒糖被人弄了,如今,那些大人会说什么呢?林欢她为了钱、权、势,自甘堕落,攀咬富贵,丢人现眼。如果她真的洁身自好,怎么会独身去那种酒局呢?怎么会喝的那么醉呢?怎么会和人进了酒店都不知道呢?
如果她真的洁身自好,怎么偏偏是她不是别人呢?
妈妈,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做错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佳佳。
“欢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回过神,想起正在与母亲用饭,“你和佳佳妈妈后来还有联络吗?”
“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前几天,我好像在路上见到佳佳了,她后来,还好吧。”
妈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好吧,只是没法和男性正常相处,他妈妈说,恐怕是要独身一辈子了,哎,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是嘛,再也没办法和男性正常相处了吗?也对,就像我,再也没法正常面对姜淮了,哪怕是心中最后一点妄念,都不敢有了。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