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像你那样快速进入镜廊就好了。”
何姒偏在此刻露出一副真心期待的模样,秦鉴一时也看不出面前这个少女是真心还是假意,心虚更甚,已经在嘴边的话更加说不出口了。
秦鉴奇怪的神情当然引起了何姒的注意,她看看镜外已经恢复漆黑一片的夜色,又看看欲说还休的秦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其实进镜廊不用念咒语的。”
“什么?”话语已经到了何姒耳边,开始搅动她的脑子,“什么意思?”
“咒语,逗你玩的。”秦鉴眼神躲闪开。
他知道此刻应该态度诚恳地低头认错,就算不痛哭流涕,也该严肃地内疚一下。可不知为何,一想到咒语,何姒认真背诵的模样就闯进脑子里,太可爱了,秦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何姒也在此刻反应过来,秦鉴压抑不了的笑意落在何姒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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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鉴!”
何姒的怒意才发作了一半,突然被秦鉴牵住了手,她对上秦鉴亮如星月的眼睛,在美色的诱惑中愣了一下神,可立刻反应过来:“秦鉴,这次牵手也不好使!”
“那要怎么才好使?”
何姒本来只是恼怒,被戏耍的怒气让一部分的她像河豚般鼓了起来,可真要具体到行动方案时,她脑子又一片空白——对啊,该怎么办才好呢?脑子空白了,这股气却没有消下去,在她身体里东奔西突,寻找着出口。
秦鉴看着何姒气鼓鼓的模样,刚刚的内疚和一点点良心的谴责烟消云散,只觉得有根羽毛在心里挠着,忍不住在河豚略微嘟起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只一瞬就离开了,离开后又后悔,怪不得那些情侣都喜欢抱着啃,原来心上人的嘴唇自带柔软的甘甜,如清冽的山泉水泡的上好龙井,秦鉴回味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何姒小河豚的怒气找不到了,但因为能量守恒定律,另一种奇妙的情绪游荡在她四肢百骸,何姒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鉴,手足无措,一张脸炸的鲜红。
知道自己不该逼的太紧,但秦鉴还是忍不住加了一根稻草:“这该不会是阿姒的初吻吧?”
何姒听到自己大脑里发出火车过境的声音,轰隆隆的颠簸声之后,火车拉响了汽笛,交织的情绪变成浓烟,从她的耳朵里冒了出来。
秦鉴笑了,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而愉快的笑,他慢慢俯下身子,盯着何姒圆溜溜的眼睛,和瞳孔里映出的逐渐放大的自己的身影,认真、细致、温柔、坚定而又小心翼翼地再次吻了上去。
镜廊里的莫测变幻,镜廊外的凡尘俗物,一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恒久不变的寂静。
何姒觉得自己聋了,哑了,盲了……只剩下唇齿相依的触感。
时光像一滴沉静的树脂缓缓落下,用草木的馨香将两个人柔软地包裹起来。她想,这一吻好像是从遥远的过去而来,被凝固在此时此刻,而变成了一颗闪烁在未来的琥珀。
“缺氧了吗?”
担忧的声音带着调侃与窃喜,满身城府的老朝奉如今像个初入爱河的不良少年,何姒看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又渐渐离自己远去,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大脑还没有开始思考,只本能地回了一个:“啊?”
“我说,可以呼吸了,阿姒。”
短短几个字,字正腔圆,一字一顿,何姒找不回自己的心跳了。
“衣服好像也乱了。”刚刚才退开的秦鉴又上前一步,不过这次,何姒像是被电流击中般迅猛地跳开了。
“范处搞不定了,我出去看看。”她说完,不给秦鉴反应的时间,一缩脖子一低头,企图从秦鉴身侧跑出去。
“等等。”
不能等了,何姒打定主意对秦鉴的声音充耳不闻,揣着快爆炸的心脏蒙头往前冲。
“不是那面镜子。”
后衣领被抓住,何姒也不回头,用力往前一挣,脚下旋转了90度,总算认准了方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哈哈,阿姒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