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仗确实很精彩,用一面镜子反射了我的设定,可这是我的世界啊,如果我加上这样的设定呢,你们永远无法战胜我。”
“无法战胜你,”秦鉴面无表情,“是哪个你呢,书中的你,写书的你,还是昏睡的那个你?且让我们看看,这世界的规则,会将哪个世界的你认定为真实的你吧。”
“执迷不悟!”
这句话后,何姒与秦鉴大脑中的回声彻底消失了。与此同时,悬挂在走廊天花板上的灯由近及远,一盏盏在两人面前亮起,昏黄的灯光下,漆黑的走廊尽头露出鬼魅的影子。
“怕吗?”
“我还挺怕黑的。”何姒说着,上前一步主动牵起了秦鉴的手,闻言正准备先行一步照亮走廊的小九转头看了看那双牢牢牵住的手,不满地低鸣一声,自暴自弃地收起一身光芒,闯入黑暗中。
“慢点。”何姒轻呵着,秦鉴则忍不住笑了一声。
像是为了缓解这阵突然回荡在走廊中的尴尬情绪,何姒一边往前走,一边起了个话题,“那枚丹药的原理我已经懂了,可我很好奇,那枚活字是怎么运作的?”
“我手里这枚铜子,是来自清朝的文物,本就是个‘书’字,蕴含气象万千,又在一日日的重复与翻新中见证了文化的传播和壮大,方寸之间便是千言万语。”
“原来是清朝的,”何姒话语中有些遗憾,“你可知,韩国发现了据称是最早的金属活字印本,时间大约对应我们这的明朝,所以活字印刷被韩国申遗还成功了。”
“清朝?”秦鉴挑了挑眉毛,“世人都道活字印刷是宋代毕昇发明,其实唐时我们就有《木活字制作图》,详细绘制了木活字制作过程,哪怕非要论金属活字,宋金时期,我们的纸币印版就已经采用铜板与铜活字结合的方法了,哪里要到明朝。”
“我就知道肯定是我们早,又被他们偷了!”何姒心中不免涌起小小的民族自豪感,没想到秦鉴却补了一句:“偷者固然可恶,可拥有者的漫不经心又何尝不是推波助澜呢?”
何姒被泼了一身冷水,想了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哎,也是。”
“阿姒呢,”秦鉴其实也对何姒的变化很感兴趣,便顺着话头问下去,“将原本的利器变得如此柔软却坚韧,又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知道?其实我琢磨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成功,直到有一日,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何姒说着,故意卖了个关子。
“哦?”秦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兴趣,“是什么?”
“这世间,最坚硬的亦最柔软。”
“就像你一样。”秦鉴握着女子柔软的手,夸赞得真心实意,可何姒摇了摇头:“像关大夫,像君教授,像言言,像世间所有的女孩。”
秦鉴脚步一顿,认真看向何姒在昏黄灯光下的侧脸——细致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小巧的下巴,所有线条都被灯光勾勒得格外柔和,在一片幽暗中透出温暖宁静的气息,他轻轻叹了一句:“是啊,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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