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鉴忍不住敲了一下何姒的脑袋:“这些纹路切分,说是天干地支、十二神将抑或二十八星宿,但并非古人真的在神秘无垠的天与地之上划定神明星宿的位次,而是根据长期的观测记载,不断试错,通过长短距离和方位变化,在栻盘方寸之地上做出相应的标记,进行对比和推演。另外,用阴阳五行占卜吉凶本来也是一种术法,是古代人民企图用科学去解释未知而演变出来的一种独特文化,你口中所谓玄学,其实也是一种科学。”
这个解释和何姒一直以来的认知背道而驰,她本以为司天台上都是封建迷信,没想到却是真正的天文学,于是摸了摸被秦鉴敲过的脑袋道:“是我小说和电视剧看多了,只是你先前提过的六壬又是什么意思?”
“六壬是东方最古老的占星学,与遁甲、太乙合称为三式,其法起源已不可考,只知道由来已久,着述也多,到了北宋,宋仁宗还亲为杨维德编撰的《景偌六壬神定经》作序,只是很多观测资料和算法已经失传了。”
“那……只是在我们这些现代人中失传,秦老师一定成竹在胸吧。”
“阿姒高看我了,”秦鉴眨了眨眼睛,说得斩钉截铁,“我也不会。”
“真的?”
“真的。”
“那你把这栻盘偷来有何用?”
“几年前,邓主任曾组织过专门针对古代历日和天象记录的研究,运用大量发掘出来的天象学文物对《纪元历》、《崇天历》等古代主流历法重新推演计算,企图复原史料中所描述的天象,那时天文系和数学系的高材生运用整整一年的时间复原了北宋历法记载中的六条气朔记录,其中两条节气记录的史载结果与复原结果完全一致,这么巧,有一条便是惊蛰,而我恰好记住了栻盘推演的全部过程。”
“所以,只要在栻盘上重演那个过程,就可以唤起惊蛰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