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包维达的纸巾递了过来。
她顺着纸巾往上看,看到了藏蓝色毛呢袖子,和露在袖子外的一截白衬衫袖口。
她抬起头,看向递纸巾给自己的年轻男人。
他逆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记得他很高,轮廓瘦削……
闹钟响起,宁稚惊醒,看向窗外。
列车快进站了,她背好包,准备下车。
郑大梅身份证上的地址,在距离阳泉北站几十公里外的农村。
的士司机问她:“姑娘,听你口音不像本地的,你是打哪儿来的呀?”
“我是河北人。”
“哎呀,可真凑巧了,我也是河北人。”
宁稚笑道:“河北人都上北京打工,你咋来山西打工了。”
“我那口子是阳泉的。”司机笑道,“我们早些年也上北京干过,不好挣钱。孩子在阳泉给丈母娘带,我们干脆就回阳泉来,能多陪陪孩子。”
宁稚觉得这司机挺实诚的,不像坏人。
司机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去那么偏的地儿啊?”
“我去找人。”
“我听说他们那地儿时兴买媳妇儿,你一个人,去了可得当心点儿。”
宁稚心里有点发虚。
她没想到郑大梅家这么偏,没带防身的,有些后怕。
但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又折回北京。
如今尽快找到郑大梅要紧。
如果今天能拿到郑大梅的证词,证明安全套是她偷出来给邱月月的,那么萧让就有可能被无罪释放。
萧让如今被移交拘留所,在里头的日子不好过,宁稚希望早一天找到证据,那他就可以早一天回家。
想到很快就能跟萧让团聚,宁稚又不怕了。
她深呼吸几记,看向前方:“师傅,是不是快到了?”
司机看一眼导航:“快到了,过了这条山路就是了。”
宁稚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塞到主驾位旁的水杯架里:“师傅,我办完事还得回高铁站,你今天这车我包了,稍后我去办事的时候,你就在外头等我,可以么?我先付你五百定金,等我回高铁站,再给你五百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