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给我死在这里。”

大地仿佛也在随着她的心情而剧烈震颤,破土而出的血色荆棘朝芙蕾涌去,要将芙蕾赶尽杀绝。

芙蕾没有再挣扎,只是怔怔看着洛尔,眼见就要被血色荆棘淹没。

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响起,回荡在修道院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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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荆棘猛烈的攻势在这一声啼哭之下平息下来,堪堪停在芙蕾面前。

伊兰达妮皱起眉头,秀手一抬,荆棘重新朝芙蕾刺去。但就是这个停顿给了芙蕾反应的机会,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在被荆棘洞穿之前重新化作飞蛾四散飞去。

再度出现时已经完全脱力昏迷,被一根紫色的触手缠住,甩到薇娅身后。

薇娅抚摸着已经显着隆起的腹部出现在教堂的门口。

“地母教会的主教……”

伊兰达妮见出现了新的敌人,微眯起眼,目光落在薇娅隆起的小腹上,隐隐闪过一丝忌惮。

“棘罪大公,为何要伤害母神的修女?”

“我倒是不知道,地母教会什么时候开始收留男修女了?”

伊兰达妮嘲讽地说道,松开手,任由洛尔无力地趴在地上。

“我只是在管教我的宠物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他离开吧。”薇娅冷漠的看了趴在地上的洛尔一眼,她此时分娩在即,无意为了一个男人同棘罪大公发生冲突。

“把那只臭虫交出来,她不死,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洛尔见芙蕾被救下来,稍稍松了口气。薇娅不想帮自己是正常的,但又听见伊兰达妮冰冷地开口。

薇娅脸色也沉了下去,冰冷的目光看向洛尔,这个将敌人引到修道院的根源。

此时她也需要做出抉择,要不要牺牲芙蕾,还是要和伊兰达妮鱼死网破。

“不,不要……”

洛尔抬起头,精致的俏脸上带着泪痕,他绝望又无力地看着伊兰达妮。

“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们……”

洛尔挣扎着爬起来,想用手撑起身子,但是不小心触碰到左手的伤口,吃痛之下身子又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而伊兰达妮就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又一次艰难地爬起来,又一次跌倒,最终只是跪坐在地上,将身体转向薇娅的方向。

“薇娅副院长,对不起,我把危险带到修道院里了。”

“这段时间承蒙你,芙蕾姐姐还有修女们的照顾,我过得很开心。”

“从未有过的开心……”

这孩子……

薇娅眼中的冰冷稍稍减退,腹中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

“你们的恩情我记在心里,若有来世洛尔再来报答。”

洛尔转头看向伊兰达妮,秋水般明媚的眼眸中蓄满泪花,眼神迷离中透着柔弱和无助,竟让伊兰达妮内心隐隐浮现一丝恻隐。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想要我的身体,我不是给你了吗?我已经给过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要什么?”

洛尔自衣袍中掏出一把银制的小刀,正是薇娅之前用来主持仪式那一把,伊兰达妮看着他,一时间沉默不语。

“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给你了,既然你还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吧!”

洛尔对着伊兰达妮用力地喊道,绝望地闭上双眼,双手颤抖着握紧仪式刀,刀尖向着自己的胸口,用力一刺。

“钉……”一股巨力将手中的匕首打落,洛尔还没来睁开眼,便感觉腰上一阵剧烈的刺痛,血色的荆棘缠住洛尔将他拽向伊兰达妮,整个人落入她的怀中。

腰间的衣物被血棘割裂,刺入皮肉,嗜血的荆棘自发地吸食着猎物的血液,洛尔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势,彻底失去意识。

“想死?没那么容易。”

伊兰达妮松开束缚洛尔的荆棘,接住他娇小柔弱的身躯,见洛尔已经陷入昏迷,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淡漠。

“这场闹剧也该了结了。”伊兰达妮看向薇娅,目光落在其后同样昏迷的芙蕾身上,杀意森然。

“棘罪大公,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权评价。”薇娅目睹了一切,眼中流露出对伊兰达妮强烈的不满。

“但是这孩子在修道院期间恪守教条,与修女们没有任何逾矩之处,芙蕾跟他之间也从未发生什么。”

伊兰达妮眯了眯眼,将视线移回薇娅的脸上。

“你想说什么?”

“哪怕你是棘罪大公,这般无缘无故袭击修道院,袭杀母神的修女,教会绝不会无动于衷,圣城休伯利娅的圣徒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呵。”

伊兰达妮对着薇娅口中的圣徒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但看了看怀中洛尔毫无血色的精致脸庞和浑身上下被荆棘割伤的伤口,眼神第一次变得有些柔和。

“罢了,看在地母的份上饶过你们这次,让那只臭虫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说完,伊兰达妮怀抱着洛尔站上一根自地底钻出的荆棘,荆棘如蛇一般蜿蜒前行,很快就消失在薇娅的视野里。

薇娅叹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身后昏迷的芙蕾和已经满目疮痍的修道院。

“孩子,愿母神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