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不住,实在顶不住。

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不仅真的拯救了自己,还让无数代大公梦寐以求的夙愿有了实现的可能。

伊兰达妮这么想着,双眸失神地仰起头,注视着头顶血色的荆棘高塔。

“那是什么?”

洛尔顺着她的目光,有些好奇地问道,血棘自己编织的高塔,未免有些古怪了点。

“登神的御座。”

伊兰达妮喃喃着,眼眸中闪烁着同样的震惊。

“人的意志不足以统御完整的血棘,每一代的大公,都无法真正意义地掌控血棘全部的威能。”

“它是不被允许诞生的神,狂怒的噬生者,断罪的审判者,在过去无数的轮回中,它也曾经多次承担过毁灭现世的角色。”

“血棘,是货真价实的灭世者。”

洛尔有被震撼到。

他的确猜到,一旦血棘暴动,现世有可能毁灭,但确实没想到,这样的毁灭已经发生过好多次。

“难道说,血棘就是黄昏?”

洛尔震惊地问道。

“不,血棘只是毁灭,黄昏……”

伊兰达妮停顿了一下,眼神幽深。

“黄昏是另外的东西,是某种和乌洛波洛斯相似而不同的东西,它更像这个世界运行的底层逻辑。”

“世界运行的逻辑……”

洛尔轻轻念叨着,就像不敢惊扰这世界的秘密,突然,少年双眼一亮。

“那你岂不是可以成神了,正好伟大狩猎开始了,你快点帮我锤爆阿莫尔的狗头!”

伊兰达妮苦笑一声,解释道。

“哪有那么简单,血棘的体量太大了,而且扎根太深,哪怕是这一次机缘巧合,能真正让意识与它融为一体,也还远远不够。”

“哪怕是现在,它那残存的本能依然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如果想要彻底将它湮灭,需要很长时间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