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越却并不为所动,“盛和十五年五月十七,那日凉城的天气极好。我骑马经过西市,看见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女,手里拿着糖葫芦,逗着两个小孩玩……”
段桦再次打断他,语气有些恼怒,“够了,你说这些跟你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听人说话要有耐心,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那就请你乖乖地听我说完。”独越眉头紧皱,语气严肃,目光阴冷地盯着她。
段桦叹了口气,无奈地端起茶杯,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独越继续说,“你知道吗?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一下子就深深地吸引了我。该说是一见钟情呢?还是见色起意呢?也许都有吧,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拥有她。可是,一个多月后,她却再次闯入我的世界里。”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再次见到她,她完全变了样,她成了个衣着暴露妖艳的舞妓。她说她叫元梦,她在我面前翩翩起舞,甚至还跳进我怀里,哀求着我带她离开。我不是没有过女人,可元梦却是那种,让我只看一眼就想要把她占为己有的女人,那一次,我没有放过她。”
“事后,她成了我的妾室。我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世,才知道她原本是齐国的一个尼姑,不幸被拐卖到了盛国,甚至被迫在青楼做了半年的娼妓。她活得很累,那么坎坷,遭受了无数的磨难,甚至还被人打得遍体鳞伤,遗弃在巷子里。”他轻轻皱起眉头,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轻敲着。
“好在西市里一个善良的香婆出手救了她。”独越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但紧接着他又紧紧皱眉,“可好景不长,那香婆生病了,她为了生计又不得不重操旧业,再次成为舞妓。香婆后来找过我,想要为她赎身。我问过她,她不愿意。她说香婆护不住她,只有跟着更强大的人,她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能成为她口中强大的人,我很开心。”独越看了眼段桦,发现她眼尾已微微泛红。
“我不在乎她曾经是个妓女,更不会因为她的过去,对她有任何偏见。那些只是她在绝境中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一个身无一技之长的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出卖肉体求生存,没有错。从今往后,她的生活有我,我会全心全意地宠爱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她。”
“一开始,她对我总是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好像随时都会离我而去。你知道我最珍惜的是哪个时刻吗?就是每当我们在床榻缠绵时,她泪眼朦胧,轻声唤我‘阿越’的时候。那一刻,我才觉得她彻底属于我,我们之间没有隔阂,我想,她也许是爱我的吧。”
“渐渐地,她开始越来越依赖我,总是黏着我。她说她不通笔墨,但她想要学写字。她想时刻陪着我,所以我允许她可以随时自由出入我的书房。她想学骑马,我就耐心地教;想学射箭,我也陪她一起练。她几乎整天都陪在我身边,除了每个月固定回去看望那个曾经救过她的香婆两次,她几乎不会离开我半步。”说到这,他的嘴角不由上翘起来。
“因为独宠她,我后院的其他姬妾因偷情被我逐出了府邸。唯一留下的另一个,还是她帮着求情我才留下的。可她干了什么?她想尽各种办法,勾引我,让我爱上她,到头来,她却在背地里算计我,想着各种办法只是为了要弄死我。”独越说着,拳头紧握,眼中露出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