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太后咬了咬牙,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哀家还是要提醒你,尊卑有别。”
潇肆点点头,淡然说:“是啊,此番没有通报就私自来找太后,说到底是臣僭越了呢。”
“臣此番前来只不过是来找太后确认一件事。”他将杯盏猛地倒扣过来,声音不大曦氏却忽然浑身一震,听见潇肆带点儿揶揄的笑声说:“太后,别紧张。”
“太后可认识一名叫冯广的人?”
曦氏揣着明白装糊涂,稳了稳声线故作疑惑:“自然不认识,哀家整日在深宫中吃斋礼佛,哪有功夫认识外头的人。不过既然能被清河王记住名字还前来问哀家……他是谁啊?”
“太后怎么知道这冯广是外头,而不是宫中某个传话的小太监?”
潇肆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底却是刺骨的寒意,漆黑的瞳眸之下暗藏能贯穿人心的利刃:“他啊,就是一个替人背锅的,只可惜最后死的那个惨状,啧啧。”
女人绷紧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与慌乱,继而又听潇肆说:“不过您刚刚也说了尊卑有别,臣如此不礼貌的问您问题,您为什么没有立即训斥臣,反倒乖顺的回答?
听闻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被轻松拿捏住心理,您觉得呢太后?”
“放肆!”她彻底被激怒,脸上得体又伪善的完美面容再也挂不住,事已至此只好妥协:“潇肆,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一瞬潇肆眼底的杀意渐渐蒸腾,像一头被触及了红线的狮子,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寒光,虽然仅仅捕捉到了那么一瞬间,曦氏脸色惨白如纸,死死扣着手掌心,任由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她掌控大局多年,从傀儡皇帝继位开始便垂帘听政。本以为多年过去事态已经平稳,可现在唯一能让她露出如此狼狈模样的人回来了。不仅回来,他还知晓了自己曾派人刺杀他,她与潇肆之间这层稀薄的友好关系就这么被无情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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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想说什么。”潇肆拂了拂身上那枚玉佩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那副阴笑的温和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胆寒不已。
“只是要提醒太后一句……别忘了当年发生的事。”
“这个位置太后是怎么当上的,不用臣再提醒了吧。”
“那场大火,好像也是在这间凤殿。太后胆子可比臣大多了,住在这里不怕夜夜梦魇。”
“还是说太后也在警醒自己,怕自己忘了纯皇后被房梁压在火中动弹不得时,最后那张央求您救救她的脸?”
“你!!”曦氏一把捂住胸口,全身血液倒流地大口喘气,好像经过潇肆一提,那些不堪的回首又涌了上来。
他果然又提了这件事,他根本没有一刻忘记!!潇肆一辈子都握着自己的把柄,只要潇肆还活着,她就永远要被压在地底下。
十年前曦氏还只是先皇宫中一位普通的嫔妃,真正的皇后纯氏其子早早就被立为太子。
只是由于曦氏心有不甘,她本就没有子嗣,还被先皇宠幸几次后就彻底抛之脑后,在宫中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艰难。可没人知道,在入宫前她明明与皇后是最要好的姐妹。
因为嫉妒之心,姐妹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