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同情晓穗啊。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浓郁的肉香伴着热气蒸腾到空气中,引得食客大快朵颐。
姜晓穗悔恨的泪水从嘴里流出来,明天一早,她就去负荆请罪。
从大荤到大素,只有一顿午饭的距离。
晚饭,姜晓穗吃得很不得劲,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新年已经过完,家里人又开始啃硬邦邦的玉米饼,唯独她还有一碗白米饭吃。
要是这样她都要挑剔,那可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而且眼下姜大嫂在卫生院保胎,每一天都要支出五毛钱,后面接回家也得好吃好喝地养着。
姜晓穗猜想,姜老太心里恐怕疼得滴血。
但她在家里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这老太太关键时刻真让人肃然起敬。
“晓穗,在家吗?”
姜晓穗听见声音,放下碗筷走出去:“庄小菊?你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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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不已经绝交了吗?
庄小菊扯了扯衣摆子,昂着她黝黑又健康的脸蛋,神情里带着几分得意和兴奋:“我来看看你。”
“看我干啥?我一个先进分子,先追特务再打拐子,你难道是想沾沾我英勇无畏的勇气。”姜晓穗麻溜道,“那我直接告诉你,这玩意儿没法人传人,主要还得靠个人涵养。你没有。”
庄小菊:“……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这啥意思?先进分子了不起啊?你家都出事了,还这么嘚瑟,难怪大毛被拐,姜大嫂流产。”
姜晓穗黑了脸,指着她骂:“你丫不会说话就闭嘴!大毛好好在家待着呢,我大嫂只是保胎,还没流产呢。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庄小菊被她唬得往后一跳,惊慌地叫起来:“你,你别过来啊,我就是好心,你没必要这样吧?”
姜晓穗冷笑:“好心?你们庄家有一个好心的吗?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被人指着脸骂全家,庄小菊不乐意了:“庄梅梅干的事,关我家啥事?你骂她可以,别骂我啊。这回的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今天我是好心来提醒你的。”
“提醒我啥?”
庄小菊扯了扯衣摆子,又露出那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庄梅梅明天要上学去了,你说你荣誉再多有啥用啊?被学校开除了,以后也当不成干部,还不是被庄梅梅压一头。”
姜晓穗:“你要没正事,我先回去睡了。”
“哎,你急啥呀?”庄小菊见她真要走,立刻喊道,“庄梅梅要去公社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