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虫母都不希望蜕变之后的王虫与曾经的星期日成为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记忆塑造人格而情感保留人性。
我的王虫啊,若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飞上天空,获得自由,甚至于反抗命运,你曾经的选择是否会有所改变呢?
“哥哥……哥哥?哥哥,你看!这里有一只小鸟。”
这是…小时候的知更鸟,还有,星期日抬起双手放在眼前,小孩子幼嫩的手掌还没变成被手套包裹起来的橡木家系家主的手,小时候的我。
他的脖颈僵硬,艰难的抬头看向妹妹手中举起的那只小谐乐鸽,眼前的画面闪烁,就像是出现了雪花噪点的老旧的电视屏幕。
一切都是黑白的,只有小谐乐鸽折断的翅膀流出的鲜血是红色的,粘稠的鲜血顺着知更鸟的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又在他脚底蔓延开来。
小星期日害怕的后退,但这大片大片扩散开来的血海追着他,粘住他的鞋底,让他无从逃跑,明明只是一只小鸟,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呢?
星期日不敢细想,但他背后传来气息微弱的呼唤,他想着,让我回头看一眼吧,就看一眼,让我确定妹妹的安全。
随着星期日的回头,他明亮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那被高举在天空的哪里是已经在过去死亡的谐乐鸽啊,那是知更鸟。
被鱼线勒住身上的关节吊起,被荆棘洞穿心脏的知更鸟,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在流血啊——!
星期日脚下一滑,猛的摔倒在地,他快速的爬起来,而追着他的血海一拥而上推搡着他,簇拥着他,强迫着他,把他带到奄奄一息的知更鸟面前。
“哥,哥哥……”
“你会没事的,妹妹。”星期日不顾双手被荆棘划破,他还是那般幼小,但他仍旧努力用尽身为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所能使上的所有力气去撕扯知更鸟身上的荆棘和木偶提线。
“……哥哥,”知更鸟呕出一口血,呼吸声几近为无,“……我还想,唱歌。”
“会的,你可以的!知更鸟,等我,等我给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