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话语停顿了下来,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屋里点了燃情香,就算我们不愿,也会在药物作用下兴奋。
在我们身子有反应,皮肤潮红时,他们会堵住我们的嘴,而后用薄刀生生剥下我们身上的皮。
我姐姐就是这般被他们杀害的,动手的是我们的亲叔父。
原本我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他将领口往下拉了拉,指着肋骨一处道,“我小时候贪玩从假山摔下,这里落了一个疤,如今长好,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但这样细小的疤痕还是被他们嫌弃了,负责检查我身体的叔父,因为没看到这处疤痕,被罚了鞭子。
看到他挨打,我心里痛快极了,但还得忍着恨意,照顾他,维护他。
这让他对我稍稍松懈了些,甚至还提点了我,那个女人喜欢有学识的。
再次被带去伺候那女人时,我为她做了诗,得了她欢喜……”
话未说明,但屋里其余三人都明白,这才是他真正得以活下来的原因。
可王直自嘲一笑,“我本还想借此机会杀了她,为姐姐报仇,没想到她是个喜新厌旧的,招了我三次便厌弃了。
也或者是她警觉,知道我们恨她,不敢与我们多接触,给我们报仇的机会。
但我之后几次逃避,她也睁只眼闭只眼。”
“那个女人是誉王妃?”卫清晏问道。
王直摇头,“我不知道,只偶尔听过一次有人唤她王妃,平时他们都唤她主子。
底下的人对我的态度,随她的态度变化,对我看管宽松许多,想套话也容易了些。
我才知道,除了被剥皮的,有的是被放血,有的被挖内脏,她的需求不同,养着我们的方式也不一样。”
“那我们这个屋……”崔莺莺想问这个屋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王直的话却让她连问都不敢问出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
王直看向众人,“皮相有瑕疵的,不是取血就是挖脏腑。”
卫清晏和萧之安对视一眼,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身上难免有伤疤。
尤其卫清晏满身伤疤,她混进庄子时,就说过家里是开镖局,走过镖的。
老妇却不介意,反而说她是难得的好货色,指的应是她常年习武身体康健。
崔莺莺用力咬在唇上,她手肘上有个暗紫色胎记,还曾为此自卑过。
却不想这胎记竟让她,躲过了被凌辱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