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义腾的站起身,“将……将军,你……你别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是女子,我们一起洗过澡,摔过跤的……还……还比过尿的……”
他语无伦次,连连后退。
站着撒尿的将军,绝不可能是女人!
他是不及将军聪明,但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
卫清晏眉目一压,喝道,“坐下。”
熟悉的命令口吻。
杜学义的身体听从本能,快速坐回椅子上,嘴上依旧念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蓝前辈说过,你如今的易容术登峰造极,可,可你也不必易容成从前的样子来宽慰我。
我……我的确是个无能之人,我没能救你,也没护好方氏,还让笑笑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了那样多的苦……”
“闭嘴。”卫清晏凛声道,“人可以有情绪,可以自我反思,但不可因此妄自菲薄。”
她松开护腕,衣袖挽起,将胳膊上的伤痕露出,“你瞧仔细了。”
脸上能易容,胳膊上的伤总不能在这短时间作假。
杜学义也明白其中道理,除非将军提前作假。
可将军为什么要提前在身上弄一些假伤?
想是这样想,依旧是难以相信。
直到他看到卫清晏脱了鞋袜,将裤腿挽至膝盖处。
卫清晏指了指小腿上的疤痕,“第三次与乌丹开战,我为救常副将,腿上被敌军射了一箭,你可还记得?”
“记得。”
杜学义神情怔怔,“所以,你真的是个姑娘,这是你的真身?”
真身这个比喻听着有点怪,但意思大概是那么个意思,卫清晏懒得跟他计较,点了点头。
“那,那你又怎么变成了男人?”
喝醉了,还被将士们拉着比谁尿得远呢。
卫清晏将裤腿放好,重新穿好鞋袜,方道,“那是我弟弟,亲弟弟。”
“你哪里有弟弟?你不是只有卫婉仪这个妹妹吗?卫小夫人当年生了三胎?”
杜学义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几个问题一股脑地丢出来。
“我不是卫家的孩子,我是蓝姝的女儿,亲生的。”